一朵朵红色的彼岸花自即墨灼脚下开始绽放,直到遍布整个洞窟。
所有双人棺洞窟内的布置都是一模一样的,就他目前所见,最特殊的就是在秘境内看到的那个。
人是完好的,七棺是飘浮旋转的。
剩下的双人棺内都是穿着喜服的骨架,偶有几个洞窟还有黑影伴随。
说起来,好像还有一个洞窟是不一样的,在璀璨城的那个,有一具会自己走动的骨架。
在江厌指尖触碰到棺材盖的一瞬间,一股浓烈的负面气息扑面而来!
压的他差点喘不过来气。
与之前所见的所有温馨画面不同,这是在一座大山之上,穿着红色喜服的男子独自一人站在山顶之前,周身黄符翩飞,一手提着雪白色的长剑。
他面容模糊,满头银发随风摇曳,在他周身附近围满了人,看样子是修士们。
修士们还架着另一个喜服男子,那喜服男子似是睡过去了一般,垂着头一动不动。
他听不见双方在说什么,只知道那银发男子被群起攻之,最后终是不敌,从那半空中一落而下。
悲伤,浓浓的悲伤弥漫上来,江厌想抬手去接他,那落下的身体却穿过了他的手臂,重重的落在地上。
随着那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画面破碎的声音。
一颗泪珠从他眼眶内流下,滴落在那双人棺之上。
即墨灼上前去扶住他,替他擦拭着眼泪,一言不发。
好一会儿之后,江厌才收敛住了那一股子悲伤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悲伤,为什么会哭,但,就是很难过。
那个银发男子,是师兄吧。
那被修士架着的,岂不是…他自己?
隐在暗处偷看的晏不言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对,不对劲,怎么什么也没有发生?
按照计划,江厌在这里应该已经触发那个东西的,怎么会没有呢?
他犹豫着又现了形,“你到目前为止,见过几个棺洞了?”
“关你什么事?”江厌拉着即墨灼就要走,既然看完了,那也可以走了。
晏不言啧了一声,“真当本大爷爱管你的闲事呢?不过还是奉劝你一句,十棺重现之日,骄阳落地之时。”
唰!
长剑直接破笼而出,刺入晏不言的虚影之中,晏不言也无所谓,反正就一道虚影,被刺两剑又不痛不痒。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言尽于此,晏家村往东再走十里就到了,就此别过。”晏不言撇撇嘴,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停赴死。
都死了那么多次了,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离了那洞窟,江厌跟即墨灼两个人站在地窖入口处,旁边还跟着两个默默不吭声的剑灵。
江厌站了好一会儿,突然问道,“当初在燕家祠堂时,你看到了什么?”
一股轻风吹过,夹杂着淡淡的槐花香,两个人都看着对方,即墨灼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似乎是在斟酌该怎么说。
即便过去了这么久,那画面在他脑子里还是挺清晰的。
“我看到,你…死了,被好多修士围攻,最后就在我眼前…被…没了。”即墨灼紧紧牵着他的手,生怕一松手江厌就没了一般。
说实话,他从一开始跟江厌的相处好像并不多,也没有什么特别刻骨铭心的事情,但就是在第一眼看到他时,有种一眼万年,怦然心动的感觉。
就很自然而然的,就想守着他,护着他,跟着他,喜欢着他,爱着他的感觉。
直到他看到了那几个双人棺,从中看到了零碎的画面,再加上晏不言若有若无的针对跟话语间的某些词汇。
还有江厌前几天曾提过的上辈子。
他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跟江厌之间,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只不过,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罢了。
修士围攻,死了,但他们两个人看到的却是不一样的,他看到的是师兄死了,师兄看到的是,是他死了。
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算了,咱们先去晏家村吧。”
十里地并不远,正常走路也就只需要半个时辰左右。
在他们走后,整棵槐树疯狂的抖动起来,树叶哗哗的响。
晏不言的身影出现在那槐树下,手掌按在树干之上,眸色冰冷,“我记得我让你守在这,并没有允许你吃人害人吧?”
槐树止不住的颤抖,那槐花不停的落下,晏不言抬手接住了几朵槐花,“我不喜欢不听话的。”
只见晏不言按在树干上的手五指一抓,槐树直接扭曲了起来,甚至惨叫都来不及叫,直接爆成一块块碎片,散落在各地。
至于槐树中央倒着的那个女子,晏不言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冷哼一声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晏不言虽战斗力不强,但他主管木系,所有跟木系搭边的,都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