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院十天,半数的神武院弟子已经开始怀疑人生。
听着两人抱怨,陆子清面露微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游戏画面,丹阳子的课程特别没人性,基本上就是管理军队那一套斯巴达式教育,你跟得上就活下来,跟不上就去死。神武院只有强者能留下来,弱者统统去死。而且丹阳子特别喜欢羞辱人,利用人的羞耻之心把弟子的潜力逼至极限。
“但是那个陆子淑居然从来都没有挨过打!”两人都不服气地大叫,“分明是偏心!”
“哪怕你毫无根基,也被要求一晚就背下所有的经脉,静坐体会。”
“第二天你猜怎么着?他要考教你的心法了。”
“第三天就得劈掌运气,跟他对击!要么过关,要么手断。”
谢无双听得簌簌发抖,这么揠苗助长真的可以吗?我们天擎宗向来都是很关心弟子的,那小师弟你这背上的伤是?
“一对掌我就被打飞了啊!丹阳子那畜生来真的!我后背撞墙上了,要不是在家里我就学会了运气……”
“陆子淑怎么可能做得到?她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丹阳子喜欢她呗。陆子淑多漂亮呀,谁看了不心疼?”
“也不一定,我听说是因为陆子淑还要上天鸿院的课,打伤了丹阳子没法交代。”
“真羡慕天鸿院。”两人都嫉妒至极,“天鸿院这一届的仙师是月时雨,鸿蒙派的大师姐。又仙又美,被她瞪上一眼整个人麻酥酥。听说天鸿院的人经常故意犯错,就为了引起月仙师的注意。”
谢无双和陆子清不约而同一起用力,房间里顿时响起一片销魂的呻吟。
片刻之后两名神武院弟子一身轻松走了出来,这精油居然如此管用,虽然多花了一两银子吧,但是值啊!现在筋脉都理顺了,又可以继续承受丹阳子的折磨了。
这几日里真的是从天堂到地狱,已经有几个学生熬不住,要求转院又不被批准,要退学了。现在去其它书院还来得及,鸿蒙书院真的不是普通人待的地方。
“两位同学,真的这么有用?”外面竹林里排着的两位同学也是一身伤痛,穿着金丝祥云的学生服,一看就知道是凌霄院的弟子。
“管用。”大家彼此留下惺惺相惜的眼泪,“看样子你们凌霄院也不好过啊。”
“每天挥剑一万次。”对方扶着自己右侧的膀子,已经快哭出来了,“可是我是来这里学音律的啊!现在我的手指抖得分不出角徵羽……”
“揉揉就好了。”大家一阵唏嘘,天擎宗开了这个丝帕馆,简直是救苦救难啊。
休沐日一天下来,丝帕馆整舒服了四十多位伤痕累累的新生,可说是爆满。第二天也都约满了,丝帕馆的会员人数直线上升。其实四个学院所有的学生都压力山大,只是伤势各有不同。有的伤身,有的伤肾。天鸿院上下午各有两个时辰的心法课程是连贯的,中途不得上厕所,内急你就憋着……有个又仙又美的女仙师来指导你,起初是享受,三天后有人心魔显现,当场吐血。
“陆子淑每到考教心法的时候,就去神武院了!”天鸿院的弟子也对陆子淑颇有微词,“要我是湖阳公主,我也躲她远远的。”
“湖阳公主现在后悔了吧,去哪里都是带着卓玉婷了。”
“卓玉婷也不赖啊。”说到这个话题,天鸿院的男弟子都会露出一脸猪哥样。
“湖阳公主贵气,陆子淑楚楚可怜,但卓玉婷妩媚啊!一双桃花眼,谁不想要……”两位男同学越说越带劲,这才叫尤物。
谢无双和陆子清一起用力,按压两人的颈后血脉,两人便一起发出舒服的声音,昏昏睡死过去。
谢无双擦擦手,怪道:“如此放肆的话题居然也敢说出口,太奇怪了吧?”
“熟了就没戒心了,会这样的。”陆子清苦笑,人在某种环境下特别喜欢吐露心底的话,什么都愿意跟人倾诉。
“不行,我必须得去见一下我姐姐。”陆子清擦擦手,站起身来,这些天越听到陆子淑的事情,就越觉得放心不下。
“你怎么进去?”谢无双问。
书院的管理很严格,就算她这样关系好的天擎宗弟子,没有正当理由也无法进入书院大门里。
“这还不简单吗?我早就想好了。”
陆子清伸手抓过一名跟自己身材相仿的弟子外衣,这不是弟子袍、弟子腰牌全都有。这是今天最后一波客人,正好是天鸿院的弟子。
书院的管理其实也有漏洞,门卫的注意力主要都在外人身上,对穿着弟子袍的盘查并不严格,路过的时候看一眼没毛病就可以了。只有在亥时关大门的时候,门卫才会对迟归的弟子严加审问。
陆子清年龄也差不多,穿上弟子袍梳个发髻,涂点儿姜汁儿把脸搞黄一点儿,再稍微化化妆,都是跟牢房里的江洋大盗学的。化完妆,到了大门口直接目不斜视地走进去。身上这件玄色弟子袍,靛青底色,些许红纹,发冠端正,便是天鸿院的弟子最正规的装束。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