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西波美拉尼亚的北方海岸线,绝大多数后世的定居点在公元843年根本不存在。
在格丁尼亚的正北方直到北部海岸线都不再有村庄,这并非当地人不懂开发北方地域,实在因为那里一则距离大定居点格但斯克太远,二则更容易遭遇丹麦海盗的偷袭。
长久以来丹麦人和博恩霍尔姆人,时而的老实的商人,时而是凶残海盗。他们是否干海盗营生,主要看其领主是否缺钱缺物资。
对格丁尼亚村首领瓦迪斯瓦夫,老汉在于罗斯王亲密交谈后对留里克所言坚信不疑。他又趁着机会与博恩霍尔姆伯爵斯温德、哥德堡伯爵蓝狐聊了聊,后者双方虽未作任何的承诺,其态度已经非常明显——我们不会对卡舒本一族展开任何的偷袭。
格丁尼亚北方的普茨克镇不存在,而由条顿骑士团兴建的Veves镇(今日的弗瓦迪斯瓦沃沃)及其附属的两个村庄就更不存在。
Veves位于西波美拉尼亚北部海岸线的东部终点,此地延伸出狭长的沙洲,使得一座全新的泻湖正在形成,拜这长达三十公里的沙洲所赐,格但斯克港口形成一座很不错的海军泊地。
此地水文情况很好,平日的潮水不会淹没沙洲,偶尔的大潮固然将会淹没,沙洲也大大迟滞了潮水的侵蚀。
这片区域就是但泽,它不仅连接着波美拉尼亚与普鲁士地区使得成为并家必争之地,其港口又是规模足够大的天然避风港,它的战略意义就更大了。
“我在这里封了一个公爵和大量伯爵,他们都得了荣誉,这些人的儿子们跟着我在法兰克没有战功也会有苦功,镀金之后他们得到更大的荣誉。我难以直接控制他们,倒是一群都拥有荣誉、都有各自利益的贵族更容易左右平衡。我要的终究是进入维斯瓦河深处的可能性。”
这些未来之事的设想对于罗斯当前意义不大,既然战略机会摆在这里,在一片空白区域插上罗斯旗帜就是理所当然。
放眼望去,左手边是森林右手边的大海,马蹄踩踏之处依旧是平整的沙滩。
狭长的沙滩是大军行动的通途,虽然可以硬闯森林理论上走一个直线,便能以捷径更早得抵达奥德河,但途径无尽森林,越是庞大的军队其队伍越会被这些该死的树林拖延成修长的队伍,人们更容易迷路。
恰恰是明显绕远的海岸线的沙滩是这个时代的高速公路。
在经过格丁尼亚后的当天傍晚,罗斯军陆路部队在今日的普茨克镇、此事还是一片滨海荒地的区域扎营。
战士们从驯鹿背上卸下布匹、毯子和预备好的削得笔直的木棍,于荒野中搭建个人帐篷他们愈发轻车熟路。
今日与前些天一样,空气有一种潮湿感而降雨始终未发生。
到了傍晚时分,夕阳淹没在沉重乌云下,世界是阴冷的,全军不得不大肆点燃篝火以取暖。
他们解开驯鹿和战马的大部分束缚,考虑到这片区域不仅有小溪又有草滩,如此美妙的放牧地域,它范围虽小对于军队已十分难得。
一方面战士卸下一口口铁锅埋灶煮麦子,他们照例多煮一些准备给战马做高能加餐。
另一批战士将马匹牵到草多处任其埋头使劲啃食。
留里克扭一扭在马鞍上坐得麻木的大胯,又使劲踢腿这才坐下。
罗斯军将以常规模式过夜,对于他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对于那些被迫跟着罗斯军远征的格但斯克当地贵族子侄们真是难受的经历。
很多村庄首领的儿子们,年轻人的眼界就局限在格但斯克的一亩三分地,也许只有大婚之际,要去远一些的村子接来新娘,他们才不得不离家远行。
但队伍公爵之子卡西米日,以及格丁尼亚村的三兄弟,外出履行并在野外扎营过夜并非陌生。
尤其是来自格丁尼亚的索克。因其家族的卖酒营生,使得他有时会接手父亲的工作,押运着家族的新酿酒去格但斯克销售,有时就要在途中扎营休息。
篝火劈啪作响,留里克有意和有利用价值的人共进晚餐。
所谓的格但斯克军区区五十人能在未来作战中取得多大作为,他们多是一些对战争缺乏理解、对财富和荣誉倒是有很大追求的人。这种人的情绪至少被调动起来,可面对真正的战斗他们要么亢奋得不知死活,要么怂得尿裤。
卡西米日和索克,两人得以与罗斯王、罗斯的几位贵族、将领们在一次吃饭。
斯拉夫语和诺斯语都是通用语,甚至斯拉夫语的地位客观上变得更高——至少在坐的所有人都会说。
而这简直令两位仁兄神情恍惚。“他们这样子还算是真正的瓦良格军队吗?”
罗斯王可以说着颇为流利的斯拉夫语,即便口音听起来有些怪。两人对遥远的东方世界顿生无尽遐想,东方已在罗斯的管理下变得强大富裕,尤其是难能可贵的安静。
无论是种地还是做生意,大家最需要的就是安定与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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