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又到了衙役一轮提醒时辰，以及距离结束还有多久的动静，听着周围不时传来的叹息泣声。
气氛实在太压抑。
再看自己卷子。
抄誉之前早已修改。
即使灯下黑一时有失误，抄誉到答卷上就已成定局，无法再修改。
这速度，看来是体质好多了，有点累还很有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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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半夏揉着惺忪睡眼闷笑出声，“没睡着，我是在闭目养神。快进来坐下，不错，比上回精神多了。”
“有，我说了，叔他还说家里有郎中就是好，大伙都听到了，我没好问其他人考的可顺手。”
“怕了？”
大江正想放下车帘子去后面马车挤一挤，好让他三姐多睡一会儿，听到这话连忙钻进车厢。
再望窗外。
见顾文轩脸色不错，还极有耐性的连边上陌生人，他都好言好语地哄人，周半夏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当然，要可以的话，最好让大江跟在先生身边静心下来多学几年，论实务能力，林师伯他们在先生前面没得很。”
周半夏缓缓点头，“好，我会让大江好好考虑一二。不知大江什么时候出来，你要不要先回去歇着？”
潜邸之臣不是单凭忠心耿耿能被重用，叔父能从潜邸之臣成为当今陛下心腹大臣，关键还是能力。
可不，第一个出来的就是大江！周半夏收回望着车窗外的目光，就见这边车厢里面，顾文轩飞快蹿出去。
顾文轩也着急着想第一时间见到周半夏。
要命了。
大江不禁乐了，“咱自个的叔（周长平），应该考的不错，他说幸亏有你给准备解渴提神茶包。”
大江基础很扎实，经义不成问题，吃亏就亏在接下来第二场的时务策论上。
见大门开了出来两队考生，周半夏正翘首寻人。
偏偏从院试开始，接下来从乡试一直到殿试，时务策论就几乎决定最终的成绩。
顾文轩苦笑，吁出口气，“不管了，反正没得很。要无庆典加科为恩科，后年八月才乡试，早着了。”
大爷大叔？
顾文轩索性早点交卷。
大事不妙。
某人去年还说他能中个秀才已经不得了了，乡试与他无关，没想到老厉害了，场场拿第一。
想到乡试还是在这边贡院里面连着待九天，八月份秋老虎，也是天气热得很，顾文轩不由皱紧了眉头。
她太了解顾文轩了。
“嗨，出来了，你不用下马车。”
“这要感谢大哥（顾二郎）了，你说了谁配置的没有？”
听到小白氏提醒，周半夏含笑点头，目光紧紧盯着快步走来的顾文轩，连忙递打湿的手巾让他擦汗。
看着外面被好几个人围住的顾文轩和大江，周半夏捂嘴接连打了两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揉了揉两眼，索性靠着眯会儿。
“天气也有关系，热比冷好。”说着，大江喊了一声车夫可以走了，“三姐，我考的还算顺手。”
是啊。
一一四.四一.六八.二二五
难不成因为她选文科了，为了利益最大化，好两个人都能拿到奖金，故意留机会让她拿文科状元的吧。
他爹这回没来真定府，他媳妇绝对会在贡院外面等他回来。很快，他就在人群里找到熟悉的倩影。
媳妇！
世事难料。
“绝对不会。”上了马车，无外人，顾文轩也好说实话，“大江最大的优点就是稳，这一场他稳过。”
也就是说相比起府试同样连考两天的第三场来说，感觉好多了？“第二场是不是要连着待三天了？”
“睡着了。”
“题目不难？”
只可惜没见到大江一起出来，也不知有没有被昨晚半夜三更那一场雨给影响了。
和她大弟一起出来的居然还有不少熟人，有的寒暄有的闲扯了，一时半会儿的肯定走不成了。
好媳妇。
看状态，这一场就是拿不到第一，估计也是前三，真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当年怎么就不选文科呢。
“昨晚一准没睡，见你出来，安心睡着了。乖，睡吧，还有一个时辰到大车店，到了一准叫你——”
“对，这一场两天，下一场三天。院试虽然热，但比乡试好多了，等乡试就要连着九天待里面了。”
又要观点新颖，言之有物，还要让阅卷的同考官也眼前一亮，很难。”
“那要对谁来说，我了解大江，于大江而言，这一场不难，别说这一场刷下一半人数，就是只剩五百人也能稳过。
“不用，快了，昨晚他肯定后来也睡不着做题了，再慢，也快要出来了。”
说完，见周半夏担忧的眼神，顾文轩摇头而笑，再附在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