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它朝着某一个方向凶猛地叫了起来。
已经合不拢的嘴大张着,口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那双原本干净澄澈的狗狗眼里,也只剩下了不详的红色。
身上浓密的毛,就在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脱落得七七八八,露出了黑色的皮,本来算是一只神勇的大狗狗,现在看起来,则像是凶横的恶犬,让人看到就生厌。
但,谁也不知道它所经历的痛苦。
那些仿佛已经到达极限的痛楚仿佛随时要倾泻而出,冲碎它的骨头,撑破它的皮毛,可它依旧死死地控制住了自己的爪子,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它很疼,所以它渴望着会得到主人的摸摸。
但刻印进骨子里的习惯,却让它明白只有在它完成了主人的命令后,主人才会摸摸它。
它偷偷地,充满留恋地看向了自己的主人。
如果它完成的好的话,那,他可不可以多摸自己一下呢?
可它的主人此刻却是欣喜若狂,全然没有发现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奴犬,已经时间不多了。
“在这边!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一直都是最棒的奴犬!走,我们去把人找出来!”
此刻,耿狄的脸上带着狂喜之色。
终于,他的付出终于不算是白费!
奴犬得到了他的命令,整个身体也猛地冲了出去。
蛇毒的毒性,会随着它的奔跑而渗透得更彻底,它的身体也在蛇毒的作用下被强行压榨出最后一丝的潜力。
它开始不受控制地大声嚎叫,可那声音里面饱含的痛楚,就连那个明明最了解它的人,都迟钝地没有辨别出来。
......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林梦雅动了动自己的耳朵,悄悄捅了捅身边的袁豹,低声问道。
后者带着三十个人跑回来以后,一下子就看到了已经归队的她就黏了上来。
非得明里暗里地催她讲讲她之前都去哪了,莫不是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袁豹现在对他的林兄弟,那简直是好奇到抓心挠肝了。
他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安安分分的守成之人,不过是参了军,成了神机营中的一员之后,他就必须要以服从命令为最优先。
如此一来,他可算是羡慕死了能随时随地离开,并且每次都能干出点大事的林梦雅了。
只可惜,这小子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就是这张嘴咋那么紧呢?
他都觉得自己的嗓子都要说冒烟了,可这家伙依旧是一点点口风都不露,简直急死个人。
可猫抓心似的袁豹也没放弃,直接赖在林梦雅的身边,打算缠磨他一阵子,非得从他嘴里挖出点东西才能算。
对此,林梦雅倒是一点意见都没有。
跟就跟呗,正好他身边还多了一个随时随地能够差使的壮劳力。
“听到啥了?林子,你小子该不会是想要诓我吧?”
袁豹的耳力算是不错的,但他也没听到啥不该听的。
“我诓你做什么?不是,你真的没有听到吗?好像是,犬吠。”
那声音有些凄厉的过了头,林梦雅不太确定到底是什么动物发出来的。
只是觉得听到以后,她心里有些不太好受。
腰间的印记一直保持在一个温热的状态,有点像是贴着一个小型的暖宝宝。
可周围都是人,她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往衣服里摸,只能在心中忐忑地祈祷那块印记可别闹妖。
谁知,听了她这话,袁豹立刻就把眼睛瞪得溜圆,一脸谴责地看着她。
“我不就是想听听热闹嘛!你至于骂我是狗叫?”
林梦雅的嘴角抽了抽,这人,该敏锐的时候不敏锐,不该敏锐的时候,简直比林妹妹还难哄些。
她有些头疼,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无奈道:“我骂你的时候还用得着这个?”
袁豹想了想,也是哈!
他们这些军中的粗汉子们,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弯弯绕绕,就算是互相打闹的时候,那话也说得相当直白,所以,林子是真的听见了狗叫?
他抬起头,视线如同探照灯似的,把周围都看了一遍。
“没有啊,林子,是不是你听错了?”
“也有可能吧。”林梦雅也不确定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她也觉得这声音有点奇怪,总之,跟平常听到的声音有些不同。
在系统内,她的确是可以调高听觉的敏锐程度,这样一来,不仅能听得更清楚,听力的有效范围也扩大了不少。
同样,她能听到的噪音也更多更大,甚至有的时候还因为噪音过大而造成听力的一些损伤。
但她这次听到的犬吠,却跟之前听觉敏锐之时的感觉不同。
以前属于是广撒网,现在则好像是付费专享。
是不是她最近休息不好,所以耳朵出问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