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方杰、李英伦都是如此坚决的态度,张天海只能无奈点点头,接而打开了话匣:“我是这么想的,我们负责防御的长乐镇,距离新市镇、汨罗县本县县城都不远,如果我是日军,进攻的主要方向必然是汨罗县,也只有夺下了汨罗县才能真正意义上威胁到汨罗江、新墙河之我军退路。”
“也就是说,咱们接下来的重点,应该放在其他方向。比如,我部队的防御重点布置在汨罗县与新市镇的侧翼;对于新市镇与汨罗县方向,我提议将警卫第二团二营、三营以及警卫第三团一营布置在此,同时将炮兵营的火炮布置于阵地后方,待到日军夺下新市镇或者是汨罗县的时候,我炮兵营可对该部日军进行炮击,并可趁日军立足未稳对他们发起反击。”张天海侃侃而谈。
说到这里,周方杰便有些坐不住了,他说道:“如果我部队对该部分日军发动反击的话,我军是否有足够的部队对长乐街进行防御?届时,如若西进之日军第三十三师团一路打到浯口镇,长乐镇极有可能陷入日军之两面夹击。”
只见张天海微微一笑,道:“无妨,只要能击退汨罗县、新市镇方向的日军,我部队有足够的实力抵挡住日军西进之力量,只要我部队将总司令部警卫营以及骑兵营、警卫第二团一营布置在浯口镇至长乐镇的必经之路,他们不用两到三天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打到长乐镇的地界。”
“也就是说,总指挥打算以警卫第一团之全部步兵主力营对汨罗县以及新市镇发动反攻?长乐街本部仅留警卫第三团三营一个营的部队进行留守?”周方杰瞪大了眼睛,他完全没想到张天海竟然还有如此冒失的时候。
“是的,我不认为有我军的一个营在长乐街防守还不够,等到撤退之时,长乐街必然会成为第十五集团军所部的一个撤退通道,如果我部在长乐街布置了太多部队反而会成为累赘,保障长乐街的外部环境,使第十五集团军迅速得以通过,这才是我们的重要任务所在。”张天海正色着拍了拍桌面。
“既然如此,我同意总指挥的做法。”周方杰最终举了手。
见清醒的周方杰都已经支持了张天海的做法,那么李英伦也觉得没有什么理由反对,也干脆利索地同意了。
既然三大巨头再一次同意了新的作战方案,接下来,张天海也开始着手布置他的新规划了。
正如他的作战方案里的所布置的一般,他将三个普通步兵营布置在了汨罗县、汨罗县以南五公里处的新市镇到长乐镇外围的狭窄通道;将骑兵营、总司令部警卫营以及在黄沙镇壶口一战中有所损失的警卫第二团一营布置在了浯口镇镇方向。
其实,将骑兵营布置在浯口镇方向,是张天海取的一个小窍门——没办法啊,谁让骑兵营有马呢?要知道,这长乐镇、新市镇、汨罗县城这些地带可是一片平缓的冲积平原,骑兵的速度可是极快的,就算前线有突发情况,有骑兵营顶上一顶,再抽调警卫第二团一营回援,一切都还来得及。
也就是说,张天海在防范汨罗县、新市镇方向,除了炮兵营以外,几乎是组织了九个步兵营(含一个示范加强营),如果情况有变,还可以抽调回已经是普通步兵营实力的警卫第二团一营和骑兵营,这总共加起来十一个营了。
十一个营,按照其他部队三个营一个团来算,那也接近四个团了,再不济,防守长乐街的警卫第三团三营也可以前往支援,这等战斗规模,可不是小事儿。
当然了,警卫第二团的部队在经过壶口战斗以后,也出现了一定的减员,但张天海始终相信,以这伙人的实力,顶住已经与第二十五师经过一系列激战的上村支队还是可以的,除非是第六师团的部队主力南下。
那么问题来了,难道张天海真的一点也不怕日军第六师团的主力南下吗?
实话说,当然怕了,如果是在激战上村支队的时候,日军第六师团突然出现在他们的侧翼旁边,那就麻烦大了。
可张天海在赌,赌前线部队能顶住日军第六师团的凶猛进攻,只要他能守住长乐街这条后路,那么第十五集团军是没有可能一路后撤的——一寸山河一寸血,这绝不是一句空话!
“剩下的,就看命了。”张天海咧嘴一笑,就连他自己,都为他自己的疯狂感到无语。
“看命?”周方杰有些不解。
“那不然呢?战场嘛,本来就是一场豪赌,现在咱们战区警卫部队扎稳了第十五集团军的后路,目的就是要那几个军在前线顶住日军的压力,也只有这样,我们的部队才能最大限度发挥出应有的贡献。等小鬼子跟咱们硬耗,小鬼子国内经济压力、社会压力、人口压力已经如此巨大了,我不认为他们能承受这样的军事失败多少次,就算是能经受五六次,那后期他们大概率是很难打得动了。”说着,张天海就咧嘴一笑,他在这个时代已经率军战胜过数次那些看起来不可战胜的日军了。
张天海想了又想,就觉得吧,这些日本畜生,揍了他们,他们也是会疼的,只要是一个联队一个联队地吃,这些侵华日军很快就会陷入到难以为继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