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大公不说话了,普罗佐洛夫子爵的理由很实在,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选择临阵换将,尤其是撤换阿列克谢这种很得力的总督。
康斯坦丁大公立刻就想到,很有可能阿列克谢正是意识到了尼古拉一世不可能真的将他怎么样才敢肆无忌惮地拒绝他的要求。一想到这一点康斯坦丁大公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混蛋根本是有恃无恐!”他咬牙切齿地骂道。
康斯坦丁大公之所以会这么生气,关键的原因是他对普罗佐洛夫子爵的计策报以了莫大的希望。如果阿列克谢中计的话,他接下来他将一步一步地予取予求,那等于是间接实现了他离开圣彼得堡时的计划。
可谁想到了阿列克谢竟然如此不讲道理的硬给这计策整黄了,等于是让他白高兴了一场……哦,对了,还有比白高兴一场更严峻的问题——之前他们已经计划了白嫖的相关计划,所以一高兴就提前花掉了不少相关资金。
简而言之,康斯坦丁大公将修路的摊子已经铺出去了,钱已经花掉了,如果没有白嫖到沥青,接下来的工程可以直接宣布停工了。
不仅仅是停工的问题,因为修路的相关工程已经被他做成了一张大饼,除开他自己吃掉了一大部分,其他还有相当部分是用来收买摩尔达维亚地头蛇的。
是的,虽然康斯坦丁大公已经在筹备建立义勇军,但该拉拢的人还是得拉拢,毕竟朋友总比敌人好嘛!
而这些工程蛋糕就分给了那些摩尔达维亚朋友,按照康斯坦丁大公的原计划,修路的大头应该由阿列克谢买单,自然是不心疼钱。可如此一来,这笔钱根本没来源,这让他如何拉拢那些好朋友。
“现在怎么办?”康斯坦丁大公焦躁地问道。
一旦他这回失信在前,想必会给摩尔达维亚朋友留下很糟糕的印象,那些人本来就蛇鼠两端,自然会更加不信任他了!
“继续给斯佩兰斯基伯爵施加压力,另外给陛下继续写信,看能不能让陛下也给他施加压力,争取迫使其就范!”
普罗佐洛夫子爵这番话并没有多少把握,康斯坦丁大公也清楚,以他老子的个性,拉偏架偏帮他是必然的,但是这种偏帮不会特别明显,至少不会做得那么明显。顶多是暗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老子死要面子啊!
所以指望尼古拉一世直接下旨命令阿列克谢屈服,那肯定不可能。估计就算他写信求助,他老子也只能在国务会议上多嘴问这个事儿两句,侧击旁敲地给阿列克谢一点儿压力。
但是这点压力恐怕是不够看的,如今看对方的架势是不顾一切地硬顶,哪怕是明知会得罪尼古拉一世也是无所谓。人家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能怎么办?
“如果斯佩兰斯基伯爵不肯就范呢?”康斯坦丁大公怏怏地问道。
普罗佐洛夫子爵苦笑道:“那就只能伸手找陛下要钱了……”
找尼古拉一世要钱不是不可以,但康斯坦丁大公不太情愿这么做,因为他想要给尼古拉一世留下个白手打天下的印象,那印象分肯定是超级高。但若是找老爹要钱然后才能做事,就算做好了,那得分也不会高。
康斯坦丁大公张了张嘴,不过最终什么都没说,因为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该要钱的时候还是得要钱的,死要面子恐怕只会丢掉更多的里子。
普罗佐洛夫子爵自然是看出了康斯坦丁大公的纠结,这时候不正是他为君分忧的时候么,他立刻建议道:
“殿下,还是先施加压力,前面大弗兰诺沃的事情斯佩兰斯基伯爵的压力就不是一般的大,这时候如果他再跟陛下对着干,那压力更是大,只要您表现得强硬一点,然后揪住大弗兰诺沃的事情也发声,他未必敢一味地强硬下去!”
康斯坦丁大公点了点头,大弗兰诺沃的事情他自然是清楚的,作为摩尔达维亚总督,如果他站出来说这个事儿阿列克谢确实负有责任,那么杀伤力还是很强的。用这个要挟对方应该有用。
这让康斯坦丁大公的心情稍微变好了一点,他表扬了普罗佐洛夫子爵几句,然后就返回书房赶紧写信。毕竟修路的工程决不能耽搁,没钱实在是等不起啊!
“那个混蛋用大弗兰诺沃来要挟我们!”
阿列克谢抖了抖手中的信笺愤怒地将其拍在了桌上,大声怒斥道:“这就是我们国家的大公,这就是所谓的一心为国的栋梁,我艹他@#¥%……”
李骁还是第一次看见阿列克谢如此的失态,他冷静地将那张信笺拿起来看了看,然后冷笑了一声一把将其揉成了团扔进了垃圾桶:
“这不是很正常么,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卑鄙和无耻就是他的代名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主意肯定是普罗佐洛夫子爵给他出的!”
阿列克谢苦笑了一声:“我不关心是谁出的主意,但如果他真的这么搞,我们恐怕会很被动!”
李骁点了点头:“确实,他这就是趁火打劫!”
阿列克谢问道:“那我们怎么应对呢?”
“不能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