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府,赵渐石走进余太妃屋子。
余太妃笑道:“今日怎有空来母妃这里?”
赵渐石脸上难得露出笑容,“前阵太忙,今日来看看母妃。”
“好,快来坐。”余太妃拉赵渐石坐下。
“皇上身体如何?”余太妃问。
“没有解药,体内余毒无法清除,翁同正在尽力压制毒性。”
“听闻皇后也中了同样的毒?”
赵渐石点头,“的确。此事十分蹊跷,不知黄远从哪儿弄到的毒药。”
余太妃握住赵渐石的手,担心道:“你父亲中了这毒,当场身亡。你往后要多加小心,母妃真怕你出事。”
赵渐石轻轻握了握余太妃的手,“儿子会小心。母妃,小姨来京城了,住在宜国公府,您要不要去看她?”
余太妃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唉……还是不见了。”
“母妃,你们……”
“你不用再劝。”余太妃打断赵渐石。“我们不说这个。母妃问你,你是不是还和那个叶大小姐来往?”
赵渐石微怔,“儿子只是想让叶知瑾引出儿子想找的人,母妃不用多想。”
“好,母妃不多想,那你告诉母妃,你打算何时成亲?你明年二十了,该成亲了。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也该多为他想想。”余太妃说着眼圈发红。
赵渐石握紧余太妃的手,“母妃,儿子知道了。”
右相府,曹曼莲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手中绷面。半晌,曹曼莲忽然扔掉手中绣花针,拿起桌上剪刀,三下两下将绷面绞碎。
半个月了,她已经卡在这里半个月了,无论如何也过不去这道坎。
上次叶知瑾来过之后,她很快又遇到第二个难关。她这次没去找叶知瑾,她想看看能不能靠自己越过这道坎,她不想承认她比叶知瑾差。
然而半个月过去,她没日没夜参祥,做梦都在想着双面三异绣,却仍旧无法度过难关。想到自己几个月前,在牡丹花宴不知天高地厚绣双面三异绣,那是多大的笑话。
“小姐,叶大小姐来了。”丫鬟进屋禀报。
曹曼莲一愣,叶知瑾怎么来了?“把这些收拾了。”曹曼莲指着桌上碎布吩咐丫鬟。
曹曼莲起身迎出屋,看见叶知瑾进来又吓了一跳,“表……表姐,你……你怎么带这么多人?”
叶知瑾上次带着禁军来曹府,今天叶知瑾身边竟跟着太监和宫女。
“表妹不必介意,太后吩咐他们跟着我,我也没办法。”叶知瑾说着拉曹曼莲走进屋。
曹曼莲又看了眼院子里站着的人,小声问:“表姐找我有事?”
叶知瑾拿出两个绣帕递给曹曼莲,“我最近想到两个花样,拿来给表妹瞧瞧。”
曹曼莲接过绣帕看了看,“表姐绣功真好。”
“哪里,”叶知瑾微微一笑,四下看了看,问,“哎,许小姐今天没来?”
“她说过几天要去参加诗会,这几天就不来了。”
“什么诗会?”叶知瑾问。
曹曼莲看了眼叶知瑾,“表姐在府里呆得太久,连崇光书院一年一度的月夕诗会都不知道。”
月夕诗会?叶知瑾回忆了一下,好像有这么回事。
吴宗麟每年会在月夕前一天办诗会,邀请才学出众之人参加。月夕诗会和其它诗会有所不同,无论男女,只要得到吴宗麟认可,就会收到请柬。
“表妹,帕子送给你了,我也该回去了。”叶知瑾朝赵曼莲点点头,带着人离开。
叶知瑾走后,曹曼莲百无聊赖坐回桌旁,拿起叶知瑾留下的绣帕随意翻看。看着看着,曹曼莲忽然手一顿,整个人都呆住了。
曹曼莲赶紧又拿起另一幅绣帕仔细翻看。良久,曹曼莲慢慢放下绣帕,失魂落魄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叶知瑾,你果然厉害。”
叶知瑾已经回到侯府。她今日特意给曹曼莲送绣帕,当然是为了提醒曹曼莲,双面三异绣下一步该怎么绣。这么久了,曹曼莲也该遇到难关了。
针法有几十种,曹曼莲不可能想到该怎样组合。两幅绣帕共六种针法,相信曹曼莲应该能看懂。
冬儿手里拿着张请柬走进来,“姑娘,崇光书院派人送来请柬,请您参加八月十四月夕诗会。”
叶知瑾微愣,吴宗麟为何会请她参加诗会?叶知瑾打开请柬,请柬上字体刚劲有力,应该是吴宗麟亲笔。
“姑娘,您要去吗?”冬儿问。
叶知瑾想了想,“去。吴山长相邀,不能不去。”
吴宗麟乃当今大儒,受文人仕子尊崇,就连皇子也常去崇光书院向吴宗麟请教。
叶知瑾忽然想起吴宗麒出过的绝对,不禁哑然。如果吴宗麟因为她对出下联,便以为她才学出众,请她参加诗会,那吴宗麟恐怕要失望了。
八月十四,天气晴好,叶知瑾带着人前往崇光书院参加诗会。
崇光书院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