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州?”李素华微愣,“侯爷要去多久?”
“难说,”叶敏才摇了摇头,“工部得到圣旨,在汾州建造行宫,想来这工程一年半载不会完工。”
“要这么久?”
“这才刚刚动工,当然不会这么快完成。”叶敏才道。
“可是芊芊六月便要出嫁,侯爷不在,芊芊出嫁一事怎么办?”李素华有些急。
尽管她早已与叶敏才貌合神离,但叶芊芊出嫁,父亲如果不在身边成何体统。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女儿被别人说道。
“无妨,芊芊出嫁时,我一定会赶回来。”叶敏才摆了摆手。
“那就好。”李素华放下心。
叶敏才又站起身,沉下脸对叶耀先道:“你现在虽不能去书院读书,但学业不可荒废,待为父从汾州回来,还是要考你的课业。”
“是,儿子记下了。”叶耀先赶紧应道。心里却暗自欢喜,父亲出远门,这府里再没人能约束他。
“行了,我先走后,我不在,你们都好生在府里呆着,切莫给我惹事生非。”叶敏才说完径自出了屋。
通往代州官道上,一队兵马正在路边休息。
叶正德坐在树荫下一块石头上,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前方被阳光照得耀眼的路面。
一名小将走到叶正德身旁地上坐下,伸手解下腰间挂着的水囊,拔掉塞子,对着嘴“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
“啊……”小将抹去嘴边水渍,微微仰头对叶正德道:“大人,兵部此次派大人去覆宿山剿匪,若成了,大人便立下大功。”
叶正德收回目光,对小将轻轻摇了摇头,“话虽如此,但那群山匪在覆宿山占山多年,对当地十分熟悉。我们此次前去,肯定会遇到意想不到的困难。”
“大人所言极是。那江隆占山为王已久,听闻当地百姓也对江隆十分信服,此次前去一定会遇到困难。”
叶正德微微点头,同意小将所说。
“不过大人也无需太过担忧。为了此次剿匪,黄丞相特意向皇上请旨,给大人多调派了三千兵卒,即便山匪人数再多,相信大人还是能一举端掉山匪老巢。”小将又说道。
叶正德从石头上站起身,掸去沾在衣摆上的杂草,“时辰不早,走吧。”
日子来到五月初四,明日便是端阳节。而就在这一天,在潞州遇刺受伤,又在叶知瑾郡主府养伤已久的赵玉贤,终于回到了京城。
赵玉贤并未惊动其他人,低调回京后,当天便进宫去拜见了皇帝和太后。出宫后,他直接回了皇子府,吩咐守门小厮关上府门,闭门谢客,谁来探访都一律不见。
承德侯府,从潞县归来的茗雪,快步跑进迎姝院。进屋后,见到叶知瑾纳头便拜,还未开口,眼泪便止不往下流。
“快起来。”叶知瑾亲手扶起茗雪,许久不见,她现在见到茗雪心里也很激动。
其他三个丫鬟也都上前围住茗雪,陪着茗雪抹眼泪。
宗连进屋给叶知瑾行礼,叶知瑾叫了免礼。
“表妹,你光顾着你的人,怎么也不问问我过得如何?”白骏舟语气中带着不满走进屋来。
“表哥。”叶知瑾看见白骏舟,开心地笑了。
几人落坐,白骏舟四下打量屋内,问道:“表妹,你为何换了院子住?”
“先不说这个,表哥,二皇子殿下怎样了?”叶知瑾问道。
白骏舟摇了摇头,“不是太好。殿下自从伤了腿以后,整天闷在屋子里,一直不与别人说话。幸好有刘侧妃在旁悉心照料,否则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殿下。”
白骏舟似乎觉得屋内有些热,一边回答叶知瑾一边解下身上的披风,顺手递给站在一旁的茗雪。
而茗雪动作也很自然,接过披风后,先理了理上面的褶皱,然后便耽在自己小臂上。仿佛这样的事情她已经做过多次,丝毫不见生疏。
叶知瑾看着二人动作,眼中露出诧异。茗雪见叶知瑾在看她,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白骏舟却大大咧咧对叶知瑾说道:“表妹,此事说来也巧,我那天因办差耽搁了时辰,只好连夜赶路回郡主府,谁知刚进潞州境内便遇殿下遭刺。我救下殿下后,见他伤势太重,只能带着他先去附近县城找大夫医治。大夫上药包扎后,殿下仍昏迷不醒。我没办法,只能套了马车,带着殿下回郡主府养伤。”
“殿下的腿……”叶知瑾正了脸色问道。
“唉……”白骏舟重重叹了口气,“回到郡主府后,我便派人把潞州所有有名的大夫都给请了来。可惜他们都说,殿下左膝伤势太重,根本无法医治,殿下的左腿恐怕是要废了。”
“小姐,其实殿下此番遭遇,和我们上次去潞州时,情形十分相似。”茗雪忽然插话道。
“哦?到底怎么回事?”叶知瑾看向茗雪。
“还是我来说吧。”白骏舟接过话,“殿下身边近侍太监邱洛告诉我,他们一行人那天本该赶到附近县城歇脚,谁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