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一挑,宝蓁走了进来,“小姐,花世子刚刚送来一个人,说是昨天去追陈莹莹时,在路边发现的。”
“是谁?”叶知瑾话音刚落,只见一妇人快步走进屋内。
“扑通”一声,妇人跪下哭道,“郡主,是奴婢。”
“袁娘!”叶知瑾大喜过望,连忙扶起地上人问道,“袁娘,你怎么会遇到花显的?”
袁娘站起身,抹了把泪,“此事说来有些话长。”
“那就慢慢说。”叶知瑾让袁娘坐下,又让冬儿给袁娘倒了杯水。
“奴婢那天被老夫人赶出府,本想在外面等郡主回来。谁知奴婢刚出府门,便被人打晕了过去。奴婢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院子里,手脚都被人绑着,有两名黑衣人守在身边。”
天黑了,整个皇宫笼罩在夜幕中。青灰色天空中,星星隐入乌云,偶尔露出头,发出暗淡的光芒。
寝殿内,梁妃看着宫女点燃墙边灯座上的烛火,火光慢慢照亮殿内。梁妃刚刚用完膳,端起手边茶盏饮了一口,轻轻吐出口气。放下茶盏,梁妃用帕子拭了拭嘴角。
梁妃觉得身子有些乏,站起身往床榻走去。自从生下赵晴儿后,皇帝再未来过她这里,即便现在还未到就寝的时辰,她也想早些休息。
“杏鸳……”梁妃唤了声平日伺候她的大宫女,想让杏鸳来给她更衣。
奇怪的是,梁妃唤完杏鸳,殿外并没有人应声。周围静悄悄地,只有梁妃的声音在寝殿内回荡。
梁妃有些奇怪,杏鸳平日都守在殿门外,只要听到她召唤,便会立刻进来,今天是怎么了?
“杏鸳!”梁妃提高了声音,又朝殿门外唤了一声。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寝殿内异常响亮,可惜仍旧没人应声。
梁妃看了看四周,发现不知何时宫女太监都已不见踪影,整个寝殿内只剩下她一人。梁妃有些慌,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不知从哪钻进一阵冷风,吹得殿内烛火开始摇晃,殿内光线忽明忽暗,显出几分阴森。
梁妃不由打了个哆嗦,后背起了一身栗。
“嗒,嗒,嗒,”殿门外忽然传来陌生的脚步声,说是陌生,却又有几分熟悉,是许久没曾听过的脚步声。
梁妃心里一跳,一脸紧张看着殿门口,边看边回忆,她曾经在哪里听过这样的脚步声。
“嗒嗒嗒”的脚步声越走越近,好像已经到了殿门口,梁妃不由心跳加快,愈发紧张地看着殿门外。这么晚了,到底谁还会来她这里?梁妃心里想。
明黄色龙袍在烛光下闪出一抹金光,赵康忽然出现在殿门口。梁妃一愣,随即又大喜过望。她已经太久没见过皇帝,没想到皇帝今夜竟会来她这里,梁妃心中悲喜交集。
梁妃此刻已经睡意全无,她忙快走几步上前向皇帝行礼,“臣妾拜见皇上。”话一出口,憋在心里多年的委屈一股脑涌了上来,梁妃轻咬嘴唇,拼命忍住将要溢出的泪水。
赵康也许久没见梁妃,却神色如常走到榻边坐下。拍了拍身旁桌榻道:“过来坐吧。”
梁妃心中激动,直起身走到赵康身旁坐下,挨着赵康柔声道:“皇上来臣妾这里,应该先让人通禀一声,也好让臣妾有所准备。”她说话时脸上竟带着害羞,仿佛刚出嫁那会儿。
赵康伸手捋了捋下巴上胡须,侧头看向垂着眼,面带羞怯的梁妃缓声问道:“梁妃,你跟着朕多少年了?”
梁妃闻言抬眼,小声羞涩道:“从进王府开始算起,臣妾已经跟着皇上十八年了。”
“十八年了呀!真快呀。”赵康眼睛越过梁妃看向前方,语气中透出感慨。
梁妃低着头没说话,自顾陶醉在皇帝又来看她的喜悦中。
半晌,赵康收回目光,微微笑道,“这些年,朕待你如何?”
“皇上待臣妾很好。”梁妃连忙回道。
“呵呵,”赵康笑了笑,“你不必瞒朕,朕知道这些年一直冷落了你。”
“皇上千万不要这样说。”
“朕冷落你,当然是朕的不是。但朕自问这么年却从未苛待过你,还有晴儿,你说是不是?”赵康问道。
“是,皇上待臣妾,待晴儿都很好。”梁妃听着赵康的话,心中愈发欢喜。赵康今日不仅来看她,竟然还与她叙旧。
“既然朕从未苛待过你,你又为何要帮着皇后害花妃肚里的孩子?”赵康语气依然平静。但听在梁妃耳朵里却如晴天霹雳。
袁娘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看见那院子里有块青黑色的石头。后来,奴婢被关进了一间屋子,屋里窗户都蒙了黑布,奴婢呆在里面根本不知道白天黑夜。”
“后来呢?”叶知瑾听得十分仔细。
“奴婢也不知道被关了多少天,直到有一天,来了名黑衣人,他用黑布蒙住奴婢眼睛,绑了手脚,将奴婢塞进一辆马车里。马车走了许久,奴婢渐渐听不到外面人声,知道已经出了城。再后来,马车停下,有人将奴婢拉下马车。奴婢被人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