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为何不与长佑军同行?”叶知瑾问道。
“大军行动太慢。”赵渐石答得简单。
“王爷来追赵炫业?”叶知瑾又问。
赵渐石拿茶盏的手一顿,“你见到他了?”
叶知瑾点头:“白日里,他和樊鹏越过我朝前去了,模样好像很着急。”
“哼,他当然着急,如果等到皇上下旨,他就跑不掉了。”赵渐石冷哼。
叶知瑾微怔,问:“是他派人行刺的赵玉贤?”
“嗯。”赵渐石嗯了一声,“曹元抓到樊鹏手下,青州军千户罗百斤。罗百斤交待,赵炫业是行刺赵玉贤的主谋。”
“难怪他跑得如丧家之犬,”叶知瑾笑道,“如今真相大白,只等抓住了赵炫业,便能替二殿下报仇了。”
赵渐石眉头微皱,放下空茶盏问:“怎么?你很关心赵玉贤?”
叶知瑾一愣,白了赵渐石一眼:“我关心谁与王爷何干?”
“本王不许你关心别人。”
“你……”叶知瑾瞪起漂亮的杏仁眼。
“别忘了,你还拿着赐婚圣旨。”赵渐石提醒道,又拿起了茶壶。
叶知瑾微微扬起下巴,“回京后,我就将圣旨还给皇上。”
“那你可要抓紧了。翁同说,皇上病情不容乐观。”赵渐石将自己茶盏斟满。
叶知瑾怔了怔,也不再和赵渐石斗嘴,正了神色道:“皇上他……”
赵渐石微微点头,表情也变得凝重:“毒已侵入心脉,神仙难救。”
叶知瑾心里担心:北越已经出兵,倘若现在皇帝死了,朝中是否会因此生乱?
女掌柜这时和伙计端着饭菜走来。
女掌柜看见叶知瑾对面竟然又多出一男子,不由脚步一顿。男子剑眉凤目,一身紫色箭袖长袍坐在桌前,气场逼人。
女掌柜反应很快,她见男子气度不凡,又毫不见外与郡主对坐,身份定然非富即贵,她忙上前行礼,“哎吆,民妇不知又有贵人驾到,还请恕罪。请贵人稍候,民妇这就去准备膳食。”
赵渐石目不斜视,好像根本没听到女掌柜说什么。
叶知瑾见一名伙计将六样精致的热菜摆上桌,另一名伙计端上一只酒壶。
“掌柜,我不饮酒?”叶知瑾对女掌柜道。
“这是本地特制的桂花酿,往来客人都爱喝。虽说是酒,却不醉人,郡主不妨尝尝。”女掌柜满脸陪笑。
“我……”叶知瑾还要拒绝。
“放下吧。”赵渐石突然开了口。
“好,好。民妇这就去为贵人准备膳食。”女掌柜说完转过身,悄悄抹了把额头的汗。心想:今天到底什么日子,竟一连来了两位贵人。
不多时,伙计又端来了几样菜式。
赵渐石和叶知瑾也不再多说,各自拿起了筷。赵渐石吃了几口菜,放下筷,端起了酒壶。
他揭开壶盖,用鼻子轻轻嗅了嗅。盖上壶盖,将酒倒进酒盏。放下酒壶,他又端起酒盏仔细瞧了瞧,这才将酒放到唇边浅酌了一口。
桂花酿入口,赵渐石嘴角微微扬了扬,又一仰脖,将桂花酿一饮而尽。
叶知瑾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赵渐石动作。壶盖揭开一刹那,她闻到酒壶里飘来一股清甜的桂花香,甚是好闻。
“这酒味道如何?”叶知瑾很想问,她从赵渐石脸上看不出桂花酿到底怎样。
赵渐石不看叶知瑾脸上探究的表情,又拿起酒壶给自己酒盏斟满。叶知瑾只得又拿起筷,装作对桂花酿不在意的模样,继续吃菜。
直到赵渐石三盏酒下肚,叶知瑾实在忍不住问道:“这酒好吗?”
赵渐石这才看了眼叶知瑾,没说话,拿起酒壶将另一只空酒盏斟满。放下酒壶,将酒盏慢慢推到叶知瑾面前,然后似笑非笑看着叶知瑾。
“我……我不能饮酒。”叶知瑾连连摆手,将身子微微侧开了些,躲避桌上的酒。
她的确不能饮酒。上一世,她及笄那天,冬儿不知从哪偷偷弄来一小壶好酒。
她从小到大都未饮过酒,对着冬儿弄来的酒自是好奇。在冬儿的鼓励下,她试着喝了一小口,谁知却因此醉了一天。从那之后,她再也不敢碰酒。
叶知瑾不肯喝,赵渐石也不劝,自顾自边吃菜边饮酒,那享受的模样看得叶知瑾气闷。
酒就在眼前,桂花的香气不停钻入鼻尖,叶知瑾几次想伸手去端酒盏,却强迫自己忍住。
“这酒冷了就不好喝了。”赵渐石好像在自言自语,又端起了酒壶。
叶知瑾瞪着赵渐石,她知道赵渐石在故意激她,她一定要保持冷静,绝不能上赵渐石的当。
“叶知瑾,你一直都如此克制自己吗?”赵渐石喝了口桂花酿问道。
“我成天提心吊胆,哪里还敢饮酒,当然比不上王爷能随心所欲。”叶知瑾嘲讽道。
“你是郡主,现在还有谁敢对你不利?”赵渐石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