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瑾和冬儿跟在引路女子身后继续往里走。女子来到通往二层楼梯前停下,回过身微微一笑:“想必公子喜欢清静,楼上请。”
叶知瑾不得不佩服碧春楼姑娘十分会察言观色,一眼便能看出自己不喜欢热闹。
“哟,这位公子,您是第一回来碧春楼吧?快,楼上请。”老鸨满脸堆笑,正巧从楼上走下来,看见叶知瑾,立刻挥着手中帕子,将圆滚滚的身子凑上前。
叶知瑾没说话,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塞进老鸨手里。冬儿看了心里一跳,一百两,姑娘出手真大方。
老鸨收了银票,笑得脸上皱纹都裂了开,圆滚滚的身子更加抖个不停。
“哎呀,公子,快请,快请。”老鸨更加热情招呼叶知瑾,亲自引叶知瑾上了二楼,打开一间房门。
叶知瑾进了房间,见这间屋十分宽敞,地上铺着青绿色梅花纹地毡。屋子中间摆着一张楠木圆桌,桌前围着四张梨花木圆凳。
叶知瑾走到桌前,一撩衣摆,大方落坐。老鸨拿起桌上茶壶,亲自给叶知瑾斟茶。
“公子第一次来碧春楼,应该不认识咱们楼里姑娘,一会儿呀,我便让他们都过来让公子挑选,一直挑到公子满意为止。呵呵……”老鸨边斟茶边笑着道。
叶知瑾微微颔首,压低嗓音道:“本公子久闻碧春楼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想。”
“公子客气。”老鸨放下茶壶,笑着将茶盏摆到叶知瑾面前。
“妈妈,本公子虽然第一次来碧春楼,但听闻楼内有位莲蓉姑娘十分不错,不知她今天在不在?”叶知瑾问道。
老鸨闻言一愣,脸上略显尴尬,“哎呀,不瞒公子,莲蓉的确在碧春楼,她平日也很会待客,只是今日……今日却不能伺候公子。”
“为何?”叶知瑾“唰!”一声,打开手中折扇,脸上略显不满。
“哎呀,公子,莲蓉身子不适,怕慢怠公子,我让别的姑娘来伺候公子可好?”老鸨忙满脸陪笑。
“唰!”叶知瑾收起折扇,沉下脸道,“妈妈莫非觉得本公子付不起银子,而来搪塞本公子?”
老鸨连连摆手,“哎呦,公子千万别误会,妈妈我在碧香楼这么多年,哪位爷有银子,哪位没银子还能瞧不出来?公子一看便知出自大户人家,谁敢说您没银子。”
又叹了口气,“唉,实不相瞒,莲蓉并非身子不适,只是今日不便见客。碧春楼前些日死了个客人,而那客人死的那天,恰好是莲蓉在伺候。这不,官府吩咐,近来让我好好看着莲蓉,不许她见人,他们要随时找莲蓉过堂问话。公子,官府这么说,我哪敢再让莲蓉出来,还请公子多多担待。”老鸨说得倒是情真意切。
“原来如此。”叶知瑾缓了神色,又道,“已经死了人,碧春楼还能做生意,看来你们和官府之间不简单呀。”
“呵呵……”老鸨笑得有些得意,“公子应该知道,能在京城里做大买卖,谁没个靠山。碧春楼当然也不例外,否则哪能在京城屹立这么多年。不过这后面大人物到底是谁,就连我也不知道。”
叶知瑾点点头,老鸨这番话倒是不假。
叶知瑾又抽出张一百两银票递给老鸨,“我今日慕名而来,妈妈怎么也该让我了了心愿。妈妈放心,我只想和莲蓉说会儿话,半个时辰就让她走,您看可好?”
“这……”老鸨脸上犯难,又看了看手里银票,下定决心道:“好,既然公子心诚,怎么也不能让公子白来一趟,我这就叫莲蓉过来。不过公子,莲蓉只能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必须离开,还请公子见谅。”
“一定。”叶知瑾含笑道谢。
老鸨走了没多久,便带了个年轻女子回了来。
“公子,这就是莲蓉,你有话慢慢说。”老鸨对叶知瑾道。又小声吩咐莲蓉,“公子是贵客,你不可怠慢。”
“是,妈妈。”莲蓉朝老鸨微微伏身。
老鸨留下莲蓉,自己出了房间,出去又将房门轻轻带上。
叶知瑾见莲蓉个头很高,身形偏瘦,样貌算不上多漂亮,却也说得过去。自己在女子中个头不算矮,但莲蓉瞧着比她还要高不少。
“给公子请安。”莲蓉朝叶知瑾行礼。
“莲蓉姑娘不必多礼,请坐。”叶知瑾指了指身旁圆凳。
莲蓉直起身,施施然在圆凳落坐。
叶知瑾这才问:“听闻莲蓉姑娘最近遇到了麻烦,可有此事?”
莲蓉叹了口气,“唉,这人走了背运,真是躲都躲不开。还请公子莫要见笑。”
叶知瑾微微笑了笑,摸出一张银票递给莲蓉,“不知莲蓉姑娘现在可转了运?”
看见银票,莲蓉眼睛一亮,忙眉开眼笑道:“哎呀,遇见了公子,莲蓉再有什么背运也都转成了好运。莲蓉多谢公子。”说完便将银票揣进袖子里,又忙拿起桌上茶壶给叶知瑾斟茶。
“莲蓉姑娘,公子我平日无甚嗜好,唯一的嗜好便是喜欢听故事,无论什么我都爱听。既然那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