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叶芊芊、叶耀先跟着李素华回到了云悠院。刚进屋,叶芊芊快走几步,“嗵”一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抬手拔下头上的钗环,“砰”重重拍到桌上。
“姐,你怎么了?”叶耀先瞪大眼问叶芊芊。
“不关你的事。”叶芊芊皱着眉不耐烦道。
李素华在叶芊芊身旁椅子坐下,拉过叶芊芊一只手,轻轻捏了捏,柔声问:“芊芊,你又怎么了?”
叶芊芊低着头一脸不悦,“叶知瑾现在架子越来越大。母亲您瞧,她现在连祖母都不放在眼里,就连父亲和她说话都要陪着小心。再这样下去,这府里哪还有我们的地位。”
“唉……”李素华叹了口气,耐下心道,“母亲和你说过多少次,叶知瑾她再风光,迟早也要嫁人。只要她嫁出去,这侯府仍是你父亲说了算。还有,你明年……哦,不对,是今年,你今年就要嫁到四皇子府,等你做了皇子妃,叶知瑾又算得了什么。”
“是呀,姐,等你做了皇子妃,叶知瑾也要给你行礼。”叶耀先在一旁附和。
想到自己要做皇子妃,叶芊芊脸上神色终于缓和了几分。如果不是皇后突然离世,她现在早就是四皇子妃了,也不用一直看叶知瑾脸色。
如今虽还未嫁过去,但六礼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亲迎之日就定在六月底。
安慰好叶芊芊,李素华看向叶耀先,语带警告,“你别光说你姐姐,你也该好好管管自己。这次若非周文朗被皇上发落,你恐怕早就进大牢了。你现在不能去书院念书,如果再不跟西席好好读书,往后看你怎么办?等你袭爵时,如果你父亲降了爵,你又不能考上个功名,往后就只能做个闲散伯爷。侯府再富贵,你又能坚持到几时?等你将成了亲,有了子嗣,他们又该怎么办?”
提到周文朗,叶耀先仍心有余悸。只怪自己当时出手太重,伤了周小和,事后听闻周文朗发誓不会放过自己,他倒是提心吊胆了好一阵。
直到听说周文朗一家被皇帝下了狱,他才算真正松了口气。不管皇帝因何惩罚周文朗,总算是帮了自己,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母亲,我一定会好好读书。”虽然嫌母亲唠叨,叶耀先嘴上倒是服了软。
祥福院,叶敏才走进老夫人屋子,问道:“母亲,您找儿子?”
老夫人让叶敏才坐下,“刚才席间,知瑾问起了彭安,我想着她的话也有些道理。你将他带走时,他的确未带冬衣。你来之前,我已经让刘嬷嬷收拾了一些彭安的衣物,你这两天就给他送去。”
叶敏才颇无奈,母亲好像觉得自己会亏待了叶彭安。“儿子已经给彭安备了冬衣,母亲不必担心。”叶敏才说道。
“那可不行,你准备的衣物彭安穿了肯定不合身,你再给他些去,我准备的都是他常穿的衣裳。”老夫人边说边从刘嬷嬷手中接过一个包袱递给叶敏才。
叶敏才见拗不过老夫人,只得接过了包袱,“是,母亲放心,儿子一定会给彭安送去。”
日子来到正月初四。京城的人们已经开始走亲访友,街上行人和马车也渐渐多了起来,而堆着雪堆的街道两旁,大小商铺的门板依旧紧闭。
承德侯府,叶敏才刚刚用过午膳,趁天上日头还好,出了府门。自从遭贬后,往日与同他来往的同僚也少有登门,只剩下几位旧友还有来往。
叶敏才出了府门,坐上马车,马车离开了侯府门前。一个时辰之后,叶敏才又坐着马车回到了侯府。
度芳院内,罗臾直到晚膳时分才回来。
“父亲有动静了?”叶知瑾见罗臾进来,问道。
罗臾点头,“是,侯爷今天去了广阳伯府。”
广阳伯府?广阳伯高长福?叶知瑾微微眯眼。
广阳伯府并非世家,广阳伯高长福,靠当年救过赵康才得了一个伯爵。
赵康那时尚未登基,高长福只是赵康身边一名随侍。有一次,赵康外出狩猎,因马受惊摔下马背,高长福眼疾手快,顾不上会被赵康砸伤,一下趴在了地上,当了赵康的肉垫。
那次之后,赵康为感谢高长福相救,不仅主动去了高长福的奴籍,还亲自出面,向先帝为高长福请了一个九品官。
赵康登基以后,仍记着高长福当年相救之恩,于是便赐了高长福广阳伯爵位。
高长福也算识事物,知道自己出生低贱,又无根基,即便有了爵位也不能和其它世家平起平坐。于是便主动辞了官,只安心做一个闲散伯爷。
高长福胸无大志,与世无争,一直过着闲散太平日子。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恐怕京城里的人都会忘了高长福这个伯爷,只可惜高长福养了个不省心儿子高唐,让他在京城里名声响亮,出尽风头。
高长福知道自己儿子名声不好,高唐不仅有断袖之癖,还总喜欢在外面惹是生非,丢尽了他高家的脸。
但他只有高唐这一个嫡子,即便高唐行事荒唐,他也只能一直纵着。每每高唐惹出事端,他也只能自己出面替高唐擦屁股。为此,高长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