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一路飞进维也纳城,那太高调了。夏青黛选择在城外无人注意的角落降落,然后跟着欧文一起步行到公共车行,租了一辆马车进城。
维也纳也有自己的方言,但官方统一语言是德语,而且十个维也纳人里起码有九个会说英语。因此两人在维也纳,语言沟通方面基本没有障碍。
凭着莫扎特及其夫人信件上留的寄信地址,胸有地图的公共马车行车夫,就可以把两人准确送到目的地。
这个时代的公共马车夫对城市的熟悉程度,应该跟后世的出租车司机是一样的。
夏青黛坐在没有橡胶轮胎和避震器的公共马车上,颠簸得都快晕车了。
正当她准备离开马车,让欧文承担所有时,前头勒马的声音传来,莫扎特住的公寓到了。
欧文一手提着夏青黛的医药箱,一手很绅士地伸出来,扶夏青黛下马车。
没有得到任何信件通知的莫扎特夫妇,自然不知有贵客临门。
一直到夏青黛和欧文敲门说明了情况后,莫扎特的夫人才恍然明白过来,忽然捂着脸痛哭。
她没有想到莫扎特一直挂在嘴上的神医,竟然这么幼小(东方人在西方人眼里总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小许多),更没有想到他们来得那么快。
这位十八世纪末的女性不像后世人那么爱思考,对于地理和距离的概念也没那么熟悉,否则她肯定会怀疑自己的三观的。
从她写信到对方过来,哪里能这么快呢!
但现在懵懂无知的莫扎特之妻,对于两位英国朋友的到来,除了初时的诧异后,就是无穷无尽地感激,根本不会去思考这其中的不合理。
反正在这个时候,任何愿意向他们夫妇伸出援手的人,都是值得感激的。
夏青黛掏出两个口罩,递给欧文一个,然后跟着莫扎特太太进入卧室,一进去就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来。
夏青黛的嗅觉比平常人略强,闻到的味儿自然也略浓,戴着口罩都遮不住。
看着莫扎特划了个十字,还在滴滴答答的肘窝,微微蹙眉,二话不说就提上医药箱上前,给他把十字伤口清洁消毒再包扎。
这个世纪的人肘窝几乎都有这样的陈旧刀伤,但凡生病请过医生或类似赤脚医生的剃头匠,都挨过这么一刀。
处理好放血的伤口后,夏青黛取出脉枕开始诊脉。
随着真气被她推入莫扎特的体内,很快她就诊出了多处不通之处。
不过因为本身的医学知识还不丰富,她很难辨证施治。这时候要是能在手机群里跟师兄师姐们讨论一下,准确率会更高。
她的师兄师姐们理论知识非常扎实,各种脉象了然于胸,薄弱之处在于实际的诊脉。夏青黛跟他们就刚好相反,因此双方组合起来效果更好。
当然了,夏青黛跟杜仲组合起来才叫天下无敌,可解大部分疑难杂症。
区别在于她和师门可以隔空配合,但跟杜仲只能面对面,对方也是需要接触病人才能得出结论的。
眼下倒还没到需要摇人的程度,大约十分钟后,夏青黛就差不多可以确定病因了。
“张大嘴,我看下。”夏青黛掏出一个巨大的采耳灯(现代再迷你的灯到了这里都小不了),照着嘴巴查看了一番。
莫扎特太太头一次见识这不需要点火就会发光的灯,目露惊奇之色。要不是她丈夫还躺在病床上,她可能就要问问这是什么了。
夏青黛可以“看到”莫扎特的体内经络图,又有历史资料里各种专家的推测做依据,很快就确定了病因——急性咽喉炎。
还是体质太差了,十八世纪末欧洲的医疗环境又差,动辄生病的人英年早逝也就不奇怪了。
另外,夏青黛觉得就算咽喉炎要不了莫扎特的命,放血也能要了他的命。
“以后不要轻易放血了,你贫血。”夏青黛下了一句医嘱,接着就翻自己的医药箱。
咽喉炎的药她有,是一瓶分装过的阿奇霉素。
虽然夏青黛是中医,可是并不排斥西药,好用的抗生素直接上。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抗生素对这个时代的炎症就是降维打击,比熬中药方便快捷。
确定了病因,又有足够的药物,之后的治病过程很顺利,就不详述了。
三天后,莫扎特的症状就有了明显的缓解,烧已经被退烧药和针灸压下来了。现在的他看起来颇有精神,不再是刚见到他时那副病殃殃的状态。
对于又救了自己一次的夏青黛,莫扎特自是感激涕零,直言无以为报,愿意当牛做马。夏青黛大气地让他别放在心上,不过上次送来的钢琴曲她非常喜欢。
莫扎特难得的情商在线,当即就允诺一定要再为夏青黛写歌。
夏青黛推辞一二,就笑容满面地道了谢,让他不用急,先养好了身体再说。他现在已经开始做《安魂曲》,很耗精力,短时间内夏青黛也不指望马上能有一首新曲。
在这三天时间里,夏青黛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