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骑兵再一次展现帕提亚战术,他们再一次分成两翼折返冲杀而去。
不需菲斯克做详细命令,骑兵战士们很清楚自己应当怎么做。
他们的双腿加紧马腹,当马儿快速掠过敌人乱糟糟的人群时立刻侧身抽射。
虽然每一骑就带了一个基数的箭矢,那也是足足三十支!
反曲弓与一袋箭已是罗斯骑兵不可割舍之物,这样的箭矢装备似乎不足以打一场高强度战斗,对付这些连甲胄都没有的“蓝色战士”已经足够。
且看这些普鲁士战士,绝大多数人的防具就只有一幅直径与小臂长度相当的小木盾。
小木盾是搏杀时的格挡工具,它的战术效果是灵活又精确挡住敌人的各种武器,接着自己的剑或斧打过去一击致命。
普鲁士人为近身搏斗而来,却在这开阔的麦地遭遇草原骑兵的袭击。
他们徒劳得用盾挡住脸,奈何箭速极快的箭矢轻易刺穿战士的身躯。
锥形的破甲箭在战士身上凿洞,它整体陷入士兵身躯内,若是没有击中要害诸如心脏和肺脏,受了重创的士兵仍能战斗。
处在外围的普鲁士人大肆中箭,令骑兵们讶异的是,这些一身刺青的男男女女,即便是呕着血也要坚强的站起来。
被射倒的人并不多,那些受伤之人竟主动或被动得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充当肉盾,为后面的兄弟们承担箭矢打击。
普鲁士人的弓矢反击极为薄弱,他们的箭矢也有铁质箭簇,更多的则是磨尖的骨片。
罗斯骑兵毫发无伤得完成第二轮打击,各旗队收拢自己的人,每一骑都是很巨大的存在,当他们聚在一起就构筑起一座黑墙。
刚刚的高速冲击略消耗马匹体力,马儿的大脑袋上下浮动喘着粗气,骑兵们依旧箭搭在弓柄,他们知道队长在等待菲斯克老大的第三轮进攻令,人与马趁着机会抓紧时间喘息。
“真是奇怪,这些人中箭了也不倒地。他们明明没甲衣,宁愿身上插满箭杆也要跟我打?普鲁士人不知道疼痛吗?”菲斯克自顾自得慨叹敌人的勇猛。
“老大。”掌旗手问道:“还要继续攻击吗?”
“不着急。让我看看局面!可恶,我们只是安静放牧,就被这群人盯上了……”
这一刻菲斯克表现出谨慎,甚至有些过于谨慎了。
他不知道眼前的究竟是敌人的全部,还是只是敌人的先头部队。
过去的时间罗斯军打过多次大规模战争,就在两个月前骑兵们还在梅佐特内打了一场大战役。若是眼前敌人如此之羸弱,以骑兵当前的状况慢慢将敌人折磨得全军覆没并无不妥。
菲斯克还是觉得事有蹊跷。再说,就算是战斗也不意味着必须是骑兵去搏杀。
他要确保骑兵军团在进入法兰克世界前尽可能的没有损失,最关键的正是宝贵的马匹,即便战马要战死,也得是在法兰克战场牺牲,而非在这大王嘴里莫名其妙的桑比亚半岛。
他再自言自语:“我们的弓矢有距离优势。不如就坐在马背上保持距离抛射攻击。”
的确,这些反曲弓可以将罗斯量产型的轻箭抛射到三百米外,但这样的箭矢完全靠着下坠的重力势能,其对于披着铁甲的士兵毫无意义,但对于连麻布衣服都不舍得穿的敌人,反倒成了战术优势。
普鲁士的弓矢或投矛器只能将他们的武器扔到百米开外,菲斯克敏锐察觉到这一敌我战备的巨大诧异,他需要一点时间做调整,接着,就是靠着弓矢射程优势疯狂占便宜!
他召集几名战士充当传令兵:“去告诉各旗队长,所有人骑于马背顶点抛射。敌人进攻,我们就后退,敌人撤退我们就前进。我们一直射箭,每人射二十箭。所有人听到进攻号角后自由射击。”
命令分成四个部分,传令兵迅速把老大的指令传给各旗队。
布罗迪、斯温和卡尔,三位都对菲斯克的决意倍感意外。
什么时候骑射手要变成骑在马背的步弓手了?既然菲斯克想到了一些诡计,兄弟们也只好落实了。
恰是罗斯军短暂休整之际,挨了两记闷棍的普鲁士军终于有时间弄清楚自己的状况。
精神紧张的人们在尖叫呼唤,中箭的兄弟被同伴搀扶着痛苦哀嚎。
大祭司图尔克终于走出人群,而他那披着锁子甲的身影很快也被远处虎视眈眈的罗斯战士看见。在一群蓝色调的战士中突然冒出一个身躯强烈反光的家伙,无法不被重视。
菲斯克精准看到这一情况,平静的脸庞轻轻流露出微笑:“看来,敌人的统帅现身了。”
“是啊。”掌旗官慨叹道:“他的战士一身纹身,恰是他自己披着甲衣,真不知是勇敢还是懦夫。”
“无所谓。反正你们所见的所有敌人都会死掉。”菲斯克又瞥一眼号手:“等我觉得准备好了你就吹号,接着……杀!”
披着锁子甲、顶着狼头的男人站于阵前。
图尔克挥舞着手里的铁剑以当地语言破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