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姨在家当了一辈子的家庭主妇,照顾丈夫和女儿,然而丈夫出轨常年在外,女儿懂事后得不到足够的物质和精神生活,将所有怨气都发在了姚姨身上。
更大一点之后,她就经常埋怨姚姨没用,年头一长,姚姨就变得小心翼翼畏畏缩缩。
虽然白唐妈经常开导姚姨,但她毕竟是个外人,总是隔靴搔痒。
前不久姚姨丈夫终于良心发现,给了女儿一笔钱用于她结婚。
女儿本想拿这笔钱在婚前首付一套房子,没想到姚姨丈夫趁女儿不在家跑回来,逼着姚姨又把这笔钱拿了出来。
女儿知道后不去找父亲算账,反而对姚姨大发雷霆,一个劲儿的骂她是个废物。
那天楼里很多人都听到了,白唐妈还去劝解过。
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此,没想到姚姨她……
“儿子,你说她女儿是不是杀人凶手?”白唐妈问。
白唐答不出来,但这是他第一次认识到,有些“凶手”杀人是不用刀的。
祁雪纯听明白了,“白队,你的意思是精神控制。”
白唐点头,“有时候,精神控制比暴力更可怕,影响也更深远。”
祁雪纯想起司云女儿蒋奈说过的话,摇了摇头,“可是根据我得到的线索,司云的家人长期生活在她的精神控制下,她的女儿甚至因此而仇恨她,没有半点母女应有的亲情。”
他们讨论好半天也没个结果,更何况已经排除了他杀,白唐让祁雪纯好好休假,不要想太多。
祁雪纯回到家,却是怎么也休息不了,上网查看了很多与精神控制有关的内容。
对此网上众说纷纭,但因此入刑的却没有几个。
忽然,她注意到某著名心理学家有一个有关“精神控制”的讲座,时间就是明天晚上。
她记下地址,第二天从修理厂提出车子后,便往讲座的地点赶去。
然而,车子刚过一个红灯,“吭哧吭哧”又出问题了。
她发动好几次,但车子就是没反应。
“滴!”忽然旁边停下一辆越野车,车窗打开,司俊风的脸又出现了。
“去哪里,我送你。”他冲她挑眉。
祁雪纯咬唇看他好几秒,她几乎确定他监控着自己,只是一直没找着证据。
“你下来,帮我把车打着。”她双臂叠抱,命令道。
他不是喜欢跟着她吗,她出几次难题,看他究竟有多少耐心。
司俊风下车了,打开引擎盖左看看,右敲敲,好似他真懂似的。
祁雪纯心想,难不成他说的那什么户外俱乐部,还教人修车?
司俊风忽然停下,转头看着她:“车修好了,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祁雪纯暗地里哼笑,应该是修不好了,才会给自己找台阶。
“条件你开。”她挑眉。
“等会儿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你修车吧。”她同意了。
片刻,车子发出“哒哒哒”的发动声。
祁雪纯:……
好吧,她就不信他能在那样的讲座里待上十分钟。
“你跟上我。”祁雪纯坐上驾驶位,准备发动车子,然而他却打开副驾驶位坐了进来。
这辆小车里坐进他这样一个高大的人,空间顿时显得逼仄,连呼吸的空气也稀薄起来。
“怎么,离我太近,连车也不会开了?”他戏谑的挑眉。
祁雪纯面无表情的转回目光,发动车子。
讲座在某所大学的讲演厅举行,教授约莫四十岁左右,上台后也没有废话,先在黑板上刷刷写下几个大字:什么是精神控制。
“同学们,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事,”随后教授直切主题,“当你经常接触的人每天都对你说,你不行,你怎么连这个也做不好,你今天穿得很难看,你吃得一点营养都没有,总之就是在各种小事上挑剔,责怪,你就会对这个人产生畏惧?”
不少听众点头。
“同学们可以踊跃发言,说出自己的切身体会。”教授鼓励大家。
一个女同学站起来:“我拿奖学金给我妈买了几次礼物,但她每次都能挑出毛病。”
教授点头:“然后你是怎么做的?”
“我……我现在不太敢给她买礼物了,但每到母亲节和她的生日,我又会花费很多时间去挑选礼物,心里期待她会满意。”
教授又问:“你现在想象一下,如果你不再跟她拿生活费,你还会这样做吗?”
女同学想了想,“我会,因为她是我的妈妈。”
教授尖锐的指出,“你诚实的回答我,从小到大,妈妈对你是不是都很严厉?一点小事做不好,她也会呵斥你?”
女同学的脸色有些发白。
“你一直得不到妈妈的认可,所以你一直想得到,完美的精神控制。”
教授话音落下,教室里顿时一片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