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伍北总算通过任叔骂骂咧咧的表述弄明白了事情经过。</br> 两人从医院离开便直奔事故科,最开始他们跟负责案件的巡捕交谈的也还算凑合。</br> 可是当哈森提出要求看下事发时候红绿灯路口的监控录像时,对方直接以办案视频涉及隐私推脱,任叔的暴脾气当时就直接发作。</br> “人家说的没啥毛病啊,有些视频确实只能等到上法庭时候才向外公布,难不成你跟人动手了?”</br> 伍北忙不迭发问,同时又斜眼瞟了几下旁边正双手托着腮帮子倾听的豆总,这家伙听得那叫一个全神贯注,就差直接凑过来脑袋打听。</br> 原本伍北是打算将这位“豆总”先打发走的,可对方完全看不出眉眼高低似的,非但没有自动告辞的意思,反而不紧不慢的点燃一根小烟。</br> “那我能惯着他吗?”</br> 任叔横眉竖眼的破口大骂:“我直接一句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当场把他给怼的无言以对。”</br> “呃..”</br> 伍北干咳两声,苦笑着念叨:“我也挺无语。”</br> “后来呢?”</br> 几米外的豆总着急的发问,那架势就像是好端端的动作大电影里插播里一条猪饲料的广告似的让人抓心挠肝。</br> “后来我和老哈死活赖着不走,我甚至搁旁边便利店里买了一床被褥和半箱方便面,就打算跟他们抗战到底!”</br> 任叔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鼓着眼珠子厉喝:“可谁特么知道居然来了辆不开眼的洒水车,把老子被褥全给淋了个透心凉。”</br> “所以你这一脸血是跟开洒水车干的?”</br> 伍北指了指对方的面颊。</br> “没,我打举报电话说洒水车乱喷,结果来了几个城管告诉我街边不许打地铺,否则视为故意影响市容,我草特个舅姥姥。”</br> 任叔闹心吧啦的跺脚吐吐沫。</br> “那您这伤是城管打的?”</br> 豆总眨巴眨巴眼睛接茬。</br> “你咋那么好打听呢?跟你有半毛钱关系没?”</br> 马薪鹏厌恶至极的驱赶:“没看我们这儿谈家务事呢,恕不远送!”</br> “咳咳咳,抽颗烟再继续大叔。”</br> 豆总仿若没看到马薪鹏的白眼似的,殷勤的给众人发了一圈香烟。</br> “我俩的伤是跟美佳乐超市的人干仗留下的,因为在事故科实在等不到任何希望,我俩干脆跑去美佳乐超市去问则,结果他们一个小叽霸经理来了句他们车被盗,他们也正找司机呢,这踏马不是在故意扯淡吗?”</br> 哈森怒不可遏的紧咬牙豁子狞笑:“当时我和平哥就直接跟他们动了手,那群牲口人太多,所以吃了点亏。”</br> “哪是吃了一点亏,亏大发了!十多个二十啷当岁的小年轻暴打我们俩加起来一百多的老梆菜,伍北你要还认我这个叔,就马上给我带人去把那叼毛超市给我拆了,撞老太太的就是超市的人,他们现在摆明想抵赖了。”</br> 任叔抬手揉搓两把脸上干涸的血渍,气的浑身直打哆嗦。</br> “叔,你消消火,公道我们会替你讨,但咱绝对不能喊打喊杀,最起码明面上不行,你等我们打听打听那个什么美佳乐超市的底细,然后再...”</br> 贾笑递过去一条热毛巾努嘴示意:“先把脸擦擦吧,让人看着多埋汰。”</br> “还要等?”</br> 任叔一听这话,直接“咣唧”一下崴坐在地上,像个农村老泼妇似的边拍大腿边干嚎:“没法活了我,外人给气受,自家人也不管,老天爷呐,你开开眼吧...”</br> “我干,我这会儿就带人灭他满门去,你别喊了行不叔!”</br> 伍北头大如斗的连忙蹲下身子恳求。</br> “快起来吧叔,多让人笑话。”</br> “就是,有啥事咱们好好说就完了。”</br> 马薪鹏和贾笑也慌忙凑上前拉拽。</br> 老头把农村泼妇的精髓掌握的那叫一个通透,一哭二闹三上吊更是玩出了新花样。</br> “行,这是他们主动答应的昂,哈森你听见了吧?我可谁也没难为。”</br> 任叔这才作罢,侧头看向哈森。</br> “平哥,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真的,我...我给你磕一个。”</br> 作为一个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哈森非常清楚任叔这一系列近乎赖皮的行为就是想让伍北把他的事儿管起来,瞬间情绪失控的直接匍匐在地上。</br> “你特么赶紧给我起来,男子汉大丈夫,搞这套是干啥!”</br> 任叔表情严厉的一巴掌推在哈森的脑袋上训斥。</br> “那个...”</br> 这时边上看热闹的豆总突兀探过来脑袋出声:“我冒昧的问下,你们说的这起事故是下午在市北区登州路的十字街口发生的吗?肇事车是台奶白色的小货车,车门上印着美佳乐超市的字样。”</br> “真特么是马槽里伸出个驴屁股,怎么哪都有你啊?你要没事就赶紧该干啥干啥去吧,我谢谢你全家啊!”</br> 马薪鹏不耐烦的嘲讽。</br> “老弟,你知道这事儿?”</br> 哈森一把攥住豆总的胳膊。</br> “如果咱们说的是同一起交通意外的话,那我亲眼看到了,我的行车记录仪上应该还有事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