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九龙壁前，分水正式开始。
卫国的人大概分了区域，领水的人都要登记。
来领水的主要是县城的人和周围的人。县城的人分几队，有一些大户人家，最多也只能分到六斤。周围的人按乡和村分几队，有秩序有效率。远处来的人分几队，身份没问题的都能领。
有无数人在围观，也有很多人对这水好奇。
先领到水的人，都站在一边，一家人喝个干净。
一个老太太喊道：“哎呦我肚子疼。”
有郎中激动的喊道：“过来！过来我看看！”
老太太的家人看她不像中毒的样子，扶着老太太到郎中跟前，老太太疼的不行了。
老太太的女儿急了！
老太太突然又喊：“我要去茅房！”
老太太非要去茅房，一家人没办法，又送她找茅房。王府这儿没茅房，但王府早有准备。
一些围观的人点头：“王府真是细心。不仅准备茅房，还准备了很多纸。别的地方如果有这么多人，肯定是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拉，完了也不擦。”
有人说道：“王府能被弄的那么腌臜吗？”
有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人说道：“那可不见得。反正角落里王爷又看不见，就看管事怎么管了。”
有人大声说道：“王爷说要把每个城都弄干净！建公共的茅房，等到夏天干净了，生病的都能少了。”
有人笑道：“王爷不愧是干净人。”
有人说道：“收拾干净了确实能少生病，少吃药还身体好。”
一些人喝了水，大声说道：“这水真是好喝啊！要不是王爷，我一辈子都喝不上！”
小孩美滋滋：“这水甜丝丝的。”
没喝的人问道：“比别的泉水好喝吗？”
那小孩应道：“好喝！”
有一个老头，领了水，在一边喝了，马上就腰不酸了腿不疼了。
不少人怀疑。
有郎中作证：“这水相当于参汤。一斤水便是两碗参汤。参汤要看受不受得了补。这水谁都能喝，但有人吸收不好，有人吸收的好。”
一个男子哈哈大笑，扶着腰喊道：“我之前腰不太好，现在真好了！”
真的假的？更多人怀疑！
快领水，快喝！
一个老太太哆嗦着说道：“两碗参汤卖二两银子，不划算。”
一般的参汤值不了二两银子。但本来是觉得像白开水，卖二两银子是赚了；如果是参汤，那至少要二十两银子。给银子就卖。
那二百罐水已经卖完。还有很多人想买，纯粹的想买。
有人找衙役打听：“以后是不是能卖一部分？”
衙役应道：“我还没喝上呢。以后谁干的好，能分到水。”
衙役露出一口黄牙说道：“想买可能要明年端午了，如果有的话。”
有人不屑道：“又不是非要买。”
衙役没空理他。不买就别凑过来，把脑袋凑过来请虎贲卫砍吗？王爷也不是非要卖。有好东西给卫国的人先享受。这个王爷太好了，大家都愿跟着干。
有好多人看出来了。卫王把好处留给卫国的人，卫国的人就愿意帮卫王牢牢的守着，因为守的是自己的利益。很多地方都这样，卫国又不太一样。别的地方以豪强为主，卫国则是一直强调老百姓。至于卫王有什么好处，他乐意？卫王还年轻。
卫王在外边呆了一阵就走了，回到府里继续忙。
分水只是一件小事，他有很多的正事要做。
分水又不是小事，它正是利益的代表，是一种高级、稀缺资源。
争夺利益的不会罢休，甚至都想去云隐寺住了。
卫王冷笑，女孩是选了个好地方，但想清静是清静不了了。
那些抢的就杀！卫王不怕杀多少，他都在这儿忙着，别人凭什么去享受？
云程在这儿忙着都没空回家，在县城的宅子门口一天不知道堵了多少人。
云程可以在王府打地铺了，反正王府地方很大。
※※※
端午节的前一天，天开始下雨。
云章看着这雨，有一股端午粽的味儿。
山里冷，风一吹冷的人直打哆嗦。
云绣、云霁都穿上厚袄了。下雨天不能出去玩，就在院子里打转。院子里也四处是水。
甘佩青看云章穿上了蓑衣，问道：“这天儿还出门？”
蓑衣没有小的，云章个子不大，穿着挺大的蓑衣像是要被压没了。
云章应道：“我上山去。”
甘佩青觉得，虽然甘家人在这儿占了房子，但也用不着住到山上茅屋去。不过这回没敢随便说，看老太太也没拦，反而送她去。甘佩青知道这表妹不一般。
云霁揪着三姐的蓑衣喊：“我也要去。”
云章哄道：“山上下雪了，好冷的，你还是在家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