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天谴多人不眠。
皇宫。
颐心殿。
“不是归墟门弟子对秋云宗有意见,”钟情万种风情白了眼夫君,“怕是小姑子在替我出气呢。”
我妹妹有那情商,也不至于让霍休做大啊……
话肯定不敢这么说,秦墨矩恭维道:“情儿你性格好,连素未谋面的云硕人,都能因你敢为天下先……话说,今日她没入宫?”
钟情无语:“首富之家,惦记你那点儿银子?”
“咳,不是银子的事。”
“继续说。”
“嗯,归途中,一年轻男子撞了她,朕没扶。”
“展开说说,”钟情想了想云大姐的教诲,补充道,“再分析分析你二人当时的心理细节,主要是矛盾冲突,还有做出决定时的依据,是何心情……”
秦墨矩听完,嘴巴张得跟什么似的。
怎么听上去,像是霍休主张的稽考制了?
“她摔成十八瓣又关朕何事?朕当时满脑子都是情儿你……”
“为何是十八瓣?”
“呃,朕只是打个比方……”
“比方也总有个由头吧,十八瓣,莫非是陛下和某人的特殊情结?或是某個奇特经历?抑或……”
正说着,大太监声音响起。
“陛下,霍大人求见。”
秦墨矩瞬间感谢完霍休十八瓣祖宗,起身喝道:“宫门都关了还来,怕是有天大的事,朕得去……”
“等等。”
秦墨矩倏然转身,笑道:“情儿,等朕回来再……”
“今日花了几钱?”
“请她吃灌汤包她不吃,所以买了八钱的烫豆腐,朕没碰。”
出了颐心殿,秦墨矩对着月亮吸了口硕长的气,迈步赶往御书房。
“娘娘,过犹不及。”林嬷嬷道。
钟情叹道:“我倒巴不得陛下多找几位姐妹,这日子,过得跟牲口似的。”
“所以娘娘是担心秋落水?”
“否则也不会请陛下去试探了,”钟情起身一个踉跄,感觉腰都快断了,没好气道,“秋落水,图谋甚大!”
林嬷嬷有些佩服皇后娘娘送羊入虎口的壮举,但想想……
“女的都腿软了,更遑论男的,榨干了丢虎口,倒也放心。”
“嬷嬷可有发现?”
林嬷嬷摇头,想了想道:“那个秋思,这两日在城内闲逛,也未有何异常举动。”
“狼子野心,终有暴露之时,本宫等着……哎哟哟!”钟情一手扶桌一手扶腰,哀怨道,“只盼红珊真的有用,否则本宫这罪岂非白受了?”
林嬷嬷绷了绷嘴,宽慰道:“红珊多子,娘娘尽管放心。”
“可有催情之效?”
“呃,并无。”
“那陛下……”
“全赖阴阳气息。”
“这么说,本宫还得多谢秋落水了,呵呵!”
……
入了御书房,秦墨矩先灌三壶茶入肚,只觉神清气爽,瞅瞅霍休,那张白脸也比平日可爱了许多。
“霍爱卿……”
“陛下,今日下午,沈青云遭袭。”
秦墨矩一愣,思绪百转,再看霍休面无表情……
“哼,谁人如此大胆,敢动朕的人,朕必不饶他!”沉声一喝,他又劝道,“爱卿莫气,沈青云实力非凡,肯定无碍。”
霍休点点头:“沈青云确实无事……”
“呵呵,那便好……”
“司马青衫重伤,”说着,霍休手一摊,露出两根绣花针,“破血针,还是川蜜钨所制,若非他有个四境圆满的爹,得死。”
秦墨矩这才听出事情的严重性,赫然起身。
“川蜜钨所制破血针,四境以下无所不破……妥妥的置之死地!沈青云哪儿来的这种仇家?”
他很清楚沈青云的为人,以及霍休对其的照拂。
是以如今白双顶着怀中杀的名头四处招摇。
真正怀中杀的沈青云,在外人眼中还是个宝宝。
“知道他真正实力的,只有朕和霍休。”
“所以破血针是冲事而去……”
秦墨矩双眸微眯:“联保制?”
三字中,有些许怒意,更多的则是不可置信。
联保制贪腐一案,牵连甚众,其中甚至疑似有当朝一品大员的身影。
但若要为此案刺杀禁武司官员,但凡有脑子,都做不出这种形同谋逆之举。
诡异!
品味良久,他问道:“可有怀疑对象?”
霍休吐出一个官名。
秦墨矩笑了。
御书房自此陷入幽静。
一个时辰后,霍休告退,刚走到门口……
“沈青云那里……”
“回陛下,司马冤已第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