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后院门口放着呢,送来的时候看过一眼,没往近处去。”
李元快步过去,果见那只十年的大公鸡正趴在笼子里。
一听到声音,它睁开眼,抖抖翅膀,从笼子里起身。
“喔喔!”
李元还没怎么着它,它就忽的扑上前来,对着他身旁一阵鸣叫。
“啊!”
崔宁心中一突,看着公鸡只觉心中畏惧不已,竟好似看到了天敌般,下意识向后退出两步。
李元一拍脑袋,忙解释道:“公鸡是阳物,阳气最重,克制一切阴邪之物,不说鬼,就是阴气重一点的湿虫都绕着走。
这不是什么道行,灵性的问题,而是天生的相克,就跟温度升高冰会消融一样,万事万物之间,自有规律。
有俗话说:土里千年,不敌好鸡一只。这话虽有些夸大,但寻常两年半的大公鸡已经能够克制阴邪,更别说这只活了十年的大公鸡,或者叫雄鸡。”
他忘了崔宁还在家中,一鬼一鸡天生相克,倒是不好。
崔宁吓的紧,看着笼子中雄鸡的眼神一阵躲闪,雄鸡看向崔宁反而一派斗志昂扬的模样,嘴里“喔喔”不停。
他道:“莫怕,那贼道人功法皆是阴属一类,雄鸡正克制,用来敌对再好不过。
雄鸡已有几分灵性,我会嘱咐它不要进到房中,最多只在院中活动,需得辛苦你几日,待它化作灵兽,灵智大开,那时虽还有天生的克制,但不再有危险。”
崔宁勉强点点头,却是再不敢在此驻留,立时回了房中。
李元无奈一笑,天生的东西,实在没办法避免。
他待崔宁离开,打开笼子,放出雄鸡。
浑身大红色羽衣的雄鸡“喔喔”两声,挺着胸膛走出,绕着笼子转了两圈,忽的翅膀扑棱两下,飞到笼子上站着。
李元看了想笑,没有说话,走上前拍拍它的翅膀。
雄鸡“喔”的一声,翅膀抖了抖,却没反抗。
李元手中法力涌出,在它体内游走一圈后松开手。
在法力进入的刹那,雄鸡两眼瞬间圆瞪,小小的眼睛中闪烁着迷茫的光芒,整个躯体紧绷,但随着法力在体内流转,很快又放松下来,并露出极其舒适的表情。
像是在面对人生的某个重大时刻,前面紧张,真正开始时反而舒服,然后享受其中。
“喔喔喔喔!”
雄鸡仰天长鸣一阵,躲在房中的崔宁瑟瑟发抖。
法力游走全身,有通络经脉之功,自然舒爽。
李元试着顺了顺它的羽毛,“以你的灵智,应该知道是我救了你,以后就留在这里吧,像方才那般感觉,每天都会有。”
他说着,虚着手在半空画了個圈,“离开这里你也无处可去,说不准下山就被人抓了吃掉,在这里,整个山头都能去得,随你耍玩,只是不要再吓到方才的女鬼。”
雄鸡才不是傻子,它可是活了十年的大公鸡,从八岁开始有朦胧的灵智起,不知见过多少同类的死亡,自己也差点死掉,现在被“人”给救了,当然要好好活着。
它对着李元“喔喔”两声,声音都是一样的语调,听不出什么感情,但李元却能够明白它的意思,笑着点点头,往院中去了。
雄鸡跳下笼子,一脚把笼子踢翻,在后门口转了两圈,又飞上墙头,在房顶转了转,仿佛在视察自己的领地。
傍晚时分,小松鼠熟门熟路的回到观外,正要如往常一般翻墙进去,小爪子刚搭在院墙上,冷不丁一抬头,一只硕大的公鸡正站在院墙上低头瞅着它。
一公鸡一松鼠,一上一下,在院墙外对视片刻,四只小眼睛一动不动。
“喔!”
这是本老爷的地盘,哪里来的小玩意,上一边去!
雄鸡忽的展翅飞下,好似鹰一般,两只爪子对着小松鼠当头抓下。
它那爪子强壮有力,指甲深长,这一下若是抓实了,以小松鼠那身板,怕是要去掉半条命。
小松鼠哪能吃亏,体型娇小,自然灵活,身子一翻,躲开利爪,蹬着墙瞬间折返,一记头锤将雄鸡顶飞。
“吱吱吱!”
小松鼠抬脚使劲跺了跺地,又伸手指了指院子,意思是这是我家,你是哪里来的妖艳贱货,还想把我赶出去!
“喔喔喔喔!”
雄鸡大怒,除了被人抓住之外,它还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当即挺着翅膀,如同老鹅一般,以尖嘴为武器,朝小松鼠啄去。
小松鼠才不和它硬碰硬,转身三两下翻墙进院,雄鸡正要追过去,就见小松鼠又返回墙上,嘴巴鼓鼓囊囊的,可爱极了。
但它猛的一张口,密密麻麻的松子如子弹一般,噼里啪啦的向雄鸡打去。
“喔喔喔。”
雄鸡猝不及防,被一连串松子打中,忙抬翅护住自己,蹬蹬蹬跑开。
小松鼠松子吐完,两只小爪子掐腰,一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