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姑嫂三人神色各异的坐在派出所接待室,杨明熹因愤怒,双眼变得猩红,随时要打人似的;张秋抽抽噎噎的,显得很是委屈;杨姝颖则安静很多,面无表情的木讷,连眼神都有些呆滞。
“哟,这是谁家的妹妹长得这样好看啊?”身穿制服,却将扣子扣得衣襟领口左右不齐,袖口更是胡乱的撸着,一副痞子相的办公人员从门口走进来。
他叫范建勋,能出生就是个传奇,待到少年时,在他们的高中——百年名校,英才中学——乃至整个江城都曾名声在外过,只是后来,他从王子长成了痞子!那曾经的声名究竟是美名徽音,还是臭名昭着也就见仁见智了!
他和杨姝颖是中学校友,关于这位范小爷,据说,当年他可是领着头,吃倒闭学校门口好几家餐饮店——一群同学一起去吃饭,吃完要付钱时,前面先走的同学都指着后面,说,“后面付!”范建勋殿后,吃干抹净付钱时只付他一个人的,说,“我又不认识前面那些人!”
这个笑话被同学们当作老梗传了许久,当然,杨姝颖一开始信以为真;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可算真正明白了,那只是一个笑话——家境优渥的同学,往往喜欢拿自己困窘的一面当笑话讲!
啪的一声,范建勋用力将文件夹扔在桌上,流里流气的凑近杨姝颖,笑,“呀!原来是我妹妹啊!咋了?哪个流氓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哥哥我徒手能把他撕成两半!”
“滚!”杨姝颖没心情跟他开玩笑。
“我滚?”范建勋眼睛瞪大大大的,语气夸张道,“妹啊,不是你请哥哥来的吗?怎么又让人家滚?你这态度,人家心里很难过的,我的小心灵……”
“范建,你能不能不要犯贱?”杨姝颖狠扫了他一眼,说,“我们来报案的!”
“噢?你又被骗了!”范建勋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跳起来,一只脚站在了椅子上,暴躁道,“你是猪脑子吗?被骗一次还能再被骗第二次?”被杨姝颖狠狠剜了一眼,才轻咳了一句,正儿八经坐下,说,“什么情况?谁先说?”
杨明熹张了张口,又对他的妻子怒目相向,嚷嚷道,“说话啊!”钱就是你给转出去的!
……张秋抽抽噎噎的把事情的经过,大致描述了一遍;只是逻辑混乱,前言不搭后语!但这并不耽误范建勋理解案情——电信诈骗——一言以蔽之,曰,蠢!
“人家说自己是税务局的你就信啊?”杨明熹又发火了,“你是猪吗?让你打钱你就打钱?”他好像忘记了,自己下午跟姐姐借钱时,也还没意识到,对方可能会是骗子。
“可是,他什么信息都知道,我们的姓名、家庭、账号!”张秋回忿道,“他连我们账面上的每一次转账明细都清清楚楚,我哪里知道他会是骗子?”
范建勋安静的听着,一边做着笔录——现如今,骗子们的花招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而且,个人信息很容易就被泄露出去了,更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你他妈就是从来没用过心?”杨明熹开始翻旧账,呵斥道,“怎么,账上那些钱都是我的,没了就没了,你也不心疼是不是?我他妈手头紧时,跟你借了几千块钱你都要逼着我还给你;我没有钱,还得跟我姐借了还你!我是瞎了眼,我们家是多倒霉才会娶了你这种人!”
“我他妈才是瞎了眼看上你呢!”张秋的面相生得并不好,至少杨姝颖越发的不喜欢她!杨姝颖的亲奶奶在世时,曾说过:一个人脸上的肉若是横着生长,那就说明,他骨子里是个凶残的,不好想与的人。
此刻,张秋满脸凶相的瞪着她的丈夫杨明熹,恨不能一口撕下他身上的肉似的!看上去,端的是满脸横肉!眼中凶光毕露道,“不就十几万块钱吗?你几岁了,就这么几块钱,别人都住豪宅,开豪车,你呢?我跟着你有什么?”
“呸!”杨明熹本就是个暴脾气,这会儿被火上浇了油,什么话都说得出口,骂道,“你他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这货色配住豪宅,开豪车吗?老子当年花二十几万讨了个鬼回家!叫你老张家把钱退给我,你他妈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杨姝颖仍旧呆坐在位子上,随他们两人吵。
最后还是范建勋看不下去,敲了敲桌面,说,“哎,哎,哎!都注意点影响,这里是派出所,有事说事,这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
“你们老杨家还要不要脸了?“张秋越骂越生气,终是撕破脸,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咬牙切齿道,”娶亲要彩礼钱那是大家都一样的,你好意思让我们家还钱?我们还没跟你要赔偿呢!你们家是穷疯了吧?!“
“你老张家狮子大开口,坐地起价,你见过谁家有你们家这样不要脸的?“杨明熹好容易学了个成语,现学现卖。
“那也好过你们老杨家!“张秋鄙夷道,”你爸做什么去了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你妈一天到晚做点家务还喊累,还当自己是富家太太呢?你姐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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