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如白驹过隙。
来允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雨身上的银票已经剩的不多了。
无数个夜晚,雨将散装的碎银子,扔向了无数个贫家的窗屋里。
一时间,整个允州的受灾百姓,都在议论有人给他们送了银两,只是不知道是何人?来自何处?
洛药夫妻也到了允州,一边义诊救治因灾染病百姓,一边听人们议论着这个送钱的神秘人。
很多人以为是他们两夫妻,他们两人出面否决,因为他们没有那么多的钱。
允州百姓受了银子,很多人默默的感谢着这个神秘的送银子的家伙,还有人为他去庙里祈福。
更有甚者,在城隍庙里,城隍老爷面前,竖起了一个没脸的泥塑,用以代表这个为他们送钱的神秘人,奉之为允州大侠。
雨不在乎这些虚名,他不能承认自己就是这个人,他的身份不能暴露。
一旦暴露,他季如歌的身份,很快就会引来许大门派的人追杀。
江县。
洛镇。
洛岭江畔。
江水平缓急,似流非流。
江面很是安静。
正午时分,四月的阳光不烈,很暖。
江边的洛镇一列列的屋舍俨然,有过水淹的痕迹,多数临江的穷人家都没来得及修补屋顶,任凭阳光透过瓦缝间隙照射下来,希望能驱散他们心底饥饿带来的寒冷。
雨坐在泛江舟上,看着江边无数临江无窗只有栏改屋檐。
有穿着破衣服在熬粥,抑或是煮食树皮男子
有坐着含泪望江的老人
也有抱着用麻布裹着孩子的妇人
俨然一派民生凋零的景象,看得雨无奈的摇了摇头。
舟是他雇的,舟上只一人。
舟上还有两筐三银子,一大麻袋麻布粗制滥造的钱袋。
午间的江上,已经没有渔船,都归家准备午饭去了。
这时候,只有一叶孤舟,一叶雨撑着船桨的孤舟。
一边装钱入麻布钱袋子,一边站起来往这些临江的平民穷舍扔了过去。
忙活着的雨,偶尔起身划动一下船桨,自西向东缓缓移动。
舟离江岸尚有十几丈的距离,雨戴着一个遮阳的斗笠,避免被江上的人看到了他的模样。
“碰!”
“碰!”
“碰!”
无数钱袋迎着娇艳的阳光落在贫民窟。
有的落在凉晒的菜篾里,有的落在破瓦的屋顶边,有的落在了正在煮树皮的汉子脚边的地上
雨忙得不亦乐乎,每一次扔出去的钱袋里,装满了散银子。
老头子带着他奔波路过允州的时候,他清楚记得,洛镇这条洛岭江边的那家茶馆里,一个卖红薯的老婆婆,给了他和老头子一人一个大红薯。
当时他们身无分文,已经饿了好些了,茶馆老板送了两碗茶给他们一老一两个可怜的乞丐。
卖红薯的老婆婆就住在茶馆隔壁,如今再过洛岭江,等送完了银子,再去茶馆看看,也再去看看卖红薯的老婆婆还在不在?
他内心深处的记忆里,跟着老头子东奔西走要饭的日子,下所有人善良的百姓,都是他和老头子的恩人。
他们养活了他和老头子,没有下善良的百姓,也就没有如今的雨。
“爹爹!!这是什么?”
一个贫家孩子正在栏边戏耍,偶然见有人往通过江边屋檐,往屋子里扔了一个拳头大的布袋子,好奇的捡了起来,送到了正在熬粥的父亲旁边。
汉子拿起孩手中的布袋子,解开系绳,一看,是一袋子碎银子,足够他们生活几个月了,熬过灾期了。
“娃娃,你在拿里拿来的?”汉子蹲下来,问孩子道。
“爹爹,就在屋子里,江上有个戴斗笠的人扔到我们家里来的。”孩子一脸纯真的指了指江面。
汉子急忙收了钱袋,抱着孩子站到了临江的窗口。
与此同时,四下的邻里都收到了刚落到家里的钱袋子。
袋子里,都是一把碎银子。
他们都好奇的站到了临江的窗边,凝望着江上的那个送钱的人。
江上。
一叶孤舟,一人戴着斗笠。
虽看不清面容,却见他正一次次的向着岸边的茅屋屋檐下扔着钱袋子。
“婶儿,他是谁?”汉子问邻居家望着江面的大婶。
邻居大婶摇了摇头,目光还在江上那一叶孤舟一人身上。
“不知道,应该是允州大侠,听人这段时间,有个叫什么允州大侠的家伙在给受灾的百姓送银子”那大婶一脸的感激,缓缓回道,“这些银子,足够我们渡过这半年闹灾的日子了!!谢谢啊!”
一时间。
江边的所有茅屋瓦舍临江窗沿边上。
站满了大大的各家各户的人。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