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扬起头露出她青紫的脖颈,还有手腕上的勒痕,“奴婢是大夫人派去伺候五小姐,万不敢冤枉主子!”
虞娇娇从孙氏腿上下来,愤怒的问道:“你还有哪里受伤了?”
“奴婢没事,多谢五小姐关心。”
虞月媚扶住即将摔倒的孙氏,替她拿出口中塞着的纱布,“奶娘,你没事吧。”
孙氏的腿已经快被虞娇娇踩麻木,她不知道有多少针陷进她的肉里,双腿离开蒲团,带给她的不是放松,而是更痛苦的折磨。
“红柳怎么知道今日会有人搜我的院子?”虞娇娇疑惑的目光在虞家四姐妹的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又转向谢宛如,“红柳不是母亲给我的丫鬟吗?”
虞月妩手脚冰凉的坐着,绿竹是怎么回事!
“是,她从前是我院里的丫鬟,是井嬷嬷挑的她们俩。”谢宛如心如死灰的闭上眼,今日这一切,都是她们针对虞娇娇做的局。
“老夫人,老奴有事禀报。”方嬷嬷在门外道。
“进来。”
方嬷嬷昂首进来,在虞老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虞老夫人锐利的眸子猛然射向虞月妩。
“把五丫头的药箱,还有王姨娘带进来。”
虞月婵和虞月娴察觉不对,互相对视一眼,便开始琢磨如何尽快脱身。
王姨娘如丧考妣的进了花厅,方医女提着虞娇娇的药箱跟在她后面。
虞老夫人问方医女,“你先说。”
“回老夫人,奴婢在五小姐的药箱里发现了半包诱情。”
虞娇娇懵逼的问道:“是四姐姐给段公子用过的诱情吗?”
虞月媚:“……”非提她不可?
谢宛如心如针扎,当初媚儿说她身上被人撒了诱情,导致段公子也中了药,和她近距离接触过的就只有虞娇娇。
“方嬷嬷在王姨娘房里搜出来的药粉,也是诱情。”
“我的儿,我可怜的孩子。”谢宛如哭着抱住呆愣愣的虞娇娇,“若不是绿竹,你就要被人冤死了。”
“什……什么?”虞娇娇不知所措的任她抱着,“母亲,我不懂您的意思。”
“红柳在你的药箱里放那种见不得人的东西,四丫头被针扎,三丫头让人搜府,都是有人要害你呀!”谢宛如紧紧搂着虞娇娇,“娇娇别怕,母亲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在听雨阁找到药箱后,虞青山就跟她说了虞娇娇的病因,还讲了药箱里各种药的用途,有活血化淤的,跌打损伤的,治心魇症的,肠胃痛的,还和她说了虞娇娇克服恐惧的详细过程。
虞娇娇瘪了瘪嘴,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只要感化了谢宛如,也不枉她策划这一场,还被虞月婵打肿了脸。
虞月婵坐立不安,她就不该在冲动之下打虞娇娇,现在事情出了变故,但凡她说错一句话,都会被虞青山厌弃。
“不,不,这件事与四小姐无关,是奴婢,都是奴婢自作主张!”
孙氏忽然从虞月媚怀里挣脱,不顾腿上还扎着绣花针,跪在地上说道:“都是奴婢心疼四小姐,才想出在蒲团里藏针的办法。”
细细短短的绣花针完全没入她膝盖的骨缝,钻进她小腿肚的肉里,刮蹭着她的腿骨,挑着她的筋,疼的她双眼一阵阵发黑。
虞月娴浑身汗毛竖起,惊惧的看着顶着猪头脸的虞娇娇,她说要废了害她之人的腿,她就要做到了。
虞娇娇喂她毒药时,要求她做她的狗,不愿意就去死,难道真的要做她的狗吗?
“你这是干什么呀!”井嬷嬷又气又恼的捶打孙氏,“万一四小姐被针扎出个好歹,你能负得了责任吗?”
“我也是心疼四小姐,她向来优秀,五小姐回来前从未跪过祠堂,更别提日日食不果腹……”孙氏咬牙痛哭,“我就只在蒲团上扎了针,其他的都不知道。”
“那你是如何进的祠堂?”虞青山肃着脸问道,“祠堂的守卫可没说放你进去过。”
孙氏被他问的心力憔悴,捂着胸口喘不上气,两眼一翻当场昏厥。
虞月婵借着这个档口起身,准备开溜,“祖母,父亲、母亲,既然孙氏已经招认,女儿就先回王府了。”
她连连给虞月娴使眼色,让她快站起来一起走,虞月娴却跟失了魂似的呆坐着。
虞月妩见她要走,惊惶的喊了声二姐,红柳被抓,她姨娘的屋里被搜到了诱情,她们冤枉虞娇娇的证据摆在这里,若是虞月婵走了,还有谁能救她姨娘。
虞月婵淡淡的的扫了她一眼,转头看向虞月娴。
虞月娴被虞月妩这声二姐惊醒,尖长的指甲陷入肉里,她不甘的说道:“有孙氏这种人在四妹妹身边,难怪四妹妹会变成现在这样,三妹妹就把当年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父亲肯定会为你做主。”
虞月妩愣了愣,浑身的毛孔瞬间张开,细密的汗珠从肌肤的表层渗出,凉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孙氏就这么被弃了吗?
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