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药敷好了,今得叫人抬着回去。”老郎中道。
葛长寿对着郎中道:“多谢老先生。”
老郎中回道:“不客气。”
老郎中推开房门,从里间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你们也是来看病的?”老郎中对着离珞等壤。
离珞连连摆手,回道:“不是不是,我们是他们的朋友。”离珞完指了指里间。
老郎中闻言,不做回答,指了指门口蹲着的两个厮,“你们进来吧,我们给你脸上敷点药,至于狗嘛,你们自己用药给它敷。”
“是是是,多谢老先生。”两个厮闻言,急忙奔了进来,走到柜台一侧坐下,等着老郎中于他们敷药。
老郎中在药徒的帮助下,正用一个瓦罐捣药和成浆糊。
里面葛长寿还在和儿子话。
“你去府里叫几个人做一副担架送过来,我们在这里等着。”葛长寿吩咐里间一个乩。
那厮闻言,出了里间,奔着葛家庄去了。
“欺负你的人长什么样?”葛长寿明面上骂儿子混账,还是忍不住关心。
葛阳皱眉道:“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二十来岁,男的背着药篓子,看样子也是个郎中,女的会武功,很厉害,男的就不知道了,他没有出手。后来又来了个蒙面的,看身形,年纪不大,搜刮了我身上的银子,我觉着他们三是一伙的。”
葛长寿皱眉问葛阳道:“你是不是先惹得别人?然后被揍了?”
葛阳支支吾吾道:“算是吧,我不过让他们帮忙把马蜂窝挪开而已。”
葛长寿骂道:“我就知道,你这混账东西,竟给我惹事!那玩意儿蜇人,你怎么不去挪?还有,你,后面来了个蒙面的是和他们一道的吗?”
葛阳回道:“不是,他们两夫妇先走,后来来的那个,是过了好久才来的,只搜走了我身上的银子,蒙着面,不知道长什么模样。”
葛长寿闻言,想了想,骂道:“蠢货,别人要是一伙的,那需要走了再让人来搜刮你的银子?准是有人瞧见你们被收拾了不能动弹,所以蒙了面,来趁火打劫的。”
葛阳回道:“咦,爹,你这么,好像有点道理。”
葛长寿叹了口气,骂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蠢货啊!不过那两夫妻敢这么欺负你,确实过分,他们往那边走的?我派人追去!在扬州地界,敢这么欺负到我葛家庄头上的人,我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葛阳闻言,见自己老爹肯护短,要为自己出头,急忙道:“爹,春华谷方向,他们是往春华谷方向去的,快,派人去告诉王叔去,让他帮忙拦下他们,为我报仇。”
葛长寿冷哼了一声,对着身边另一个厮使了个眼色,那厮急急忙忙奔出里间,也出医馆去了。
待大厅里面的两个厮都被老郎中抹了药,两个厮又在门口为葛阳那大黑狗抹药了,葛长寿派去拿担架的人还没有回来,色渐暗。
雨对着离珞道:“我可不等了,这眼看要黑,我得回酒馆去了,走了啊!”
雨起身和离珞、安凝道别。
离珞站起来,看着雨出门,“哎哎哎”了几声,随即回道:“好吧,那我们明来酒馆找你玩好不好?”
雨摆了摆手回道:“不用了,酒馆不开业,我明来寺里找你们玩吧。”
离珞皱眉“哦”一声,雨走远。
离珞还掂着脚看关着门的里间,总想看看葛阳的狼狈样子。
安凝见色暗了,雨都走了,便拉着离珞声道:“姐,这快黑了,我们得回去了。”
离珞瞅了瞅外面,没有见到狼狈模样的葛阳,心下有些不甘,但时间又晚了,回去晚了准被自己哥哥处罚,只得跟着安凝出了医馆会华坛寺去。
且上午葛阳被揍的原因。
雨能趁火打劫,巧合之下,全是那对年轻的郎中夫妻的功劳。
那对郎中夫妻,男的唤作洛药,乃是落空山一个江湖奇人唤作无计老饶弟子。
落空山无计老人,江湖闻名,无计老人精通奇门八卦,武功奇高,也精于医术,门下有三个弟子,洛药便是他的大弟子。
洛药跟着无计老人学的医术,学成还没出山几次,江湖名声不扬,常常被自己老丈人所瞧不起。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妻子彭芸不管他丈夫如何差,始终对之不离不弃,相信以他的医术,早晚驰名江湖。
无计老人听闻南道允州闹灾,知道灾多易犯瘟疫,便命大弟子前往允州救死扶伤。
洛药带着新婚不久的妻子彭芸一路南行,途径扬州地界,便先后遇上了雨和葛阳。
上午的时候,夫妻二人在茶水铺歇脚之后,途径玉安镇街尾几里处的红岩烂洞坳。
当时三个孩子拿着竹杆子走在了他们前面,三个孩子中,有一个正是雨认识的老安家的孩子安满。
雨吃臭豆腐的空当,洛药夫妻正赶路去允州,三个孩子跑在了他们前面去捅烂洞坳林子里的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