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东宫
一身劲装的叶开,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袱匆忙朝主殿而去。
“属下叶开有要事求见太子殿下!”
主殿廊下没有一个守卫,就是徐寅也不知踪影,无奈,叶开只好站在紧闭的殿门外自己通报。
声落,没有听到太子的声音,也没有听到殿内有任何动静,叶开便壮着胆子放大声音再次开口;
“属下叶开……”
“进——”
才一开口,里面传来太子冷漠沙哑的声音,若不是叶开自持稳重,差点能翻一对白眼。
就说,青天白日的,身为一国储君躲在屋里不见人是个什么毛病?
不见人就算了,门窗紧闭又是什么毛病?
月子婆都没他捂得严实!
“咯吱……”
叶开深吸一口气,上前推开殿门,里边昏暗无光,让他忍不住驻足在门口。
“何事?”
内室传来太子极其冷漠的沙哑问话,让叶开不敢多想,躬身低头就回话;
“回太子殿下,肃州送的东西到了。”
叶开说完就低头站在原地,等待太子发话。
然而,原以为会很激动的太子却出奇的沉寂,若不是叶开耳力过人,差点以为太子没了呼吸!
在这种昏暗可怕的让人窒息的气氛中过了好大一会儿,内室终于有了动静;
就见一身白色里衣的太子从里边缓缓出来,脚步轻缓无力,但每一步却像踩着刀山火海般,又裹携着瘆人死气,让叶开这个刀尖上行走的人都为之心惧,不由抓紧手中的包袱垂头视向地面,不敢有丝毫动作。
“可是……崖下找到的物件?”
站在三步外的太子目光沉痛,喉结滚动几许,用尽浑身力气压下悲痛,看了几眼叶开手中紧攥的包袱后,就哑着嗓子低问。
此时此刻,他仍旧不愿意相信‘虞窈’已死!
这几日他一人关在殿中,时常与前世噩梦交织,很多时候他都分不清眼下的一切是不是又是一场梦境!
一场让他为之发疯的美梦!
一场让他从头开始的美梦!
只是,这场梦中为何也没有他心心念念,想要用性命弥补,疼爱的妻?
没有虞窈的世界,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的必要!
可是想起前世害他和虞窈的仇人,他又不敢死,心中滔天仇恨支撑着他咬牙挺着。
虽然他也不知道在这个了无牵挂的世间能挺多久,但一定会在闭眼之前手刃所有仇人,安顿好虞家上下,只有这样,死后他才有颜面去见他的妻儿。
妻儿!
这两个字犹如一把利刃般刺的太子浑身发疼,也让他忍不住湿了双目,滚动喉结吞咽下所有的悲痛,紧紧捂住胸口,感受到木雕的存在这才睁开眼;
“给……孤……”
太子忍着悲鸣低低哑哑开口,叶开立即双手递上包袱,而后略抬头又道;
“启禀太子殿下,丫鬟春柳的尸骨已被处理,不过属下记得,春柳老家还有家人,不知要……”
“杀,一个……不留!”
没等叶开说完,冷的瘆人的话传来,太子便提着包袱转身进了内室,好像别人的性命在他眼里如同蝼蚁一般不值一提。
经历前世悲痛,重活一世的太子确实已经没了心,更别说人性,良善!
就算是他有那玩意儿,绝对不会用在这些人身上!
他依稀记得,前世春柳处处讨好巴结伏怜滢,不但背主,还给虞窈食物中下毒,以至于后来……
这一切的恶事她的家人也是有份儿的,如今一切重来,哪怕他们什么还都未做,祁容舁也要他们填命!
没把他们与春柳一样挫骨扬灰,已是他最大的仁慈!
因为,他本就是地狱而来的魔;
为复仇而活!
为杀戮而乐!
为悔恨而死!
“是——”
忍着心惊,叶开恭敬领命,心里对如今果决阴寒的太子多了几分惧意。
想着近日来的一些发现,再看看已经踏进内室门的太子,叶开一咬牙就又开口道;
“启禀太子殿下,近几日暗中观察所得,胡式确实有问题,只是目前还未摸清底细,也不知他暗中同何人来往,又同那人有何目的……”
这件事叶开丝毫不敢耽搁,哪怕知道太子心情不佳,他硬着头皮如实回禀。
“继续盯着,莫要让他有所察觉!”
“是,殿下让属下注意虞府之事……”
“怎样?”
一听‘虞府’二字,坐在床边捧着包袱出神的太子忙问。
“听闻镇国将军依旧昏迷不醒,虞老夫人与大夫人也相继病倒,虞大公子回乡还未归京,剩下三位公子连家门都不曾出过……”
听完叶开的禀报,太子摩挲着包袱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后就低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