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娇娇为齐五娘子辩解:“人心也不是她能左右的,你当人人都如你那般厉害?”
“我在你心里很厉害?”
“你在我心里,从来没有不厉害过。”
二人步入内殿,虞娇娇离开他的怀抱,随手解开衣衫的绑带,将湿裙子褪去,才发现殿中竟没有一人侍奉。
“你什么时候把人遣退的?”
“来之前。”赵元璟环住她的腰,湿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低声问,“你就没有一点点介意齐庶人?”
“你没有对她生出过爱慕,我为何要介意。”
“我对闻庶人也没有。”赵元璟闷闷的发问,“你为何独独介意她?”
她已经获取足够的信息,虞娇娇不想再同他纠结闻庶人,直白的说:“因为,你曾因她,对我动过杀念。”
不管是分析局势时,一闪而过的念头。
还是认真思考后,狠不下心的放弃。
闻庶人的存在,都曾危及过她的性命。
赵元璟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温软的薄唇擦着她绯红的脸颊,语气又轻又柔。
卷携着无边的宠溺,飞入虞娇娇耳中。
“那你怎么不反杀我,还特意跑到陶家,让陶老太爷助我坐稳皇位。”
“是我非要嫁给你,没有退路,就只能推你向前迈进。”
她是护卫家国百姓的女将军,可以战死沙场,但不能消亡在权利的斗争。
又怎会因权利之争,而罔顾天下苍生。
政权更迭频繁,不可避免要发生动乱。
既知他的努力与不易,就助他一臂之力。
“我没有因为她,对你起过杀心。”赵元璟慢吞吞的解释,“我只是怕失身于她,你不要我。”
他想过把她囚禁在身边,等他大权在握,再立她为后。
那些没有虞娇娇,拿捏闻庶人的想法,只是因局势做的假设。
他受过屈辱,自尊心和好胜心都很强,不会给自己在史书上留污点。
“阿彩推我下阶梯那日,我想了很多。”
没有医官来为她诊治,赵元璟也没有给她一点关心。
她在想,是不是赵元璟默许,闻庶人将她杀死。
可那日在福宁宫门口,御驾在距离她很远的地方停滞几息。
她看到闻嬷嬷动动嘴皮子,御驾就继续前进。
她又在想,闻嬷嬷连他上朝都要跟着,他是不是时刻都处在闻家的监视下,身不由己。
“我在想你若狠不下心肠,我也不甘心去死,可那些人又不想让我活着,我们的路该怎么走。”
“娇娇,阿兕……”
“我想了很久,也没有两全的办法。”
闻庶人刚承恩露,就迫不及待的谋害大皇子。
一诊出身孕,就对她下杀手。
她肚子里那个孩子,保不齐就是赵元璟的催命符。
裴家又被权利迷花眼,看不到潜藏的危机,不停的逼迫赵元璟妥协退让。
她只有金蝉脱壳,赌一把。
“后来,绿蜡和红妆告诉我,你在城楼上,目送我离开,我便知,自己还有回到你身边的这一日。”
赵元璟听的心头火热,急切的吻上她柔软的唇瓣,拥着她往床榻的方向挪。
他想过将她囚在身边,可还是选择放她自由。
他保护不了她,就只能先放手。
等他有能力护她平安,再去把她追回来。
进宝送走齐五娘子回来,周女官正守在内殿的门前。
殿内隐隐有靡靡之声传出,进宝羞的老脸通红,垂手立在门的另一侧,等待帝王传唤。
周女官好奇的问他:“圣人为何主动提及齐庶人?”
进宝屏息静听,确认里面还要很久才能消停,才悄咪咪的提点了一句。
周女官闻言微怔,还想再问,进宝已经垂首敛目站远,显然不肯再多说。
她点了个宫人守在内殿门口,打算出去问问无双。
进宝忽然叫住她:“周女官,有些事急不得。
矛盾积攒的太多,逐一化解是个漫长的过程,需要足够的时间。
只要帝后的目标一致,两颗心早晚能交汇。
齐五娘子走出皇城门,就遇上奉皇命等她的齐海。
一路忐忑不安的跟着齐海到苏府,又被绿蜡府上各色美男臊红了脸。
“荣……荣国公,带我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齐海颔首,转头对绿蜡道:“圣人让你挑两个脑子清楚的女侍,让她带回孙家。”
“圣上怎么不自己挑人?”绿蜡无语。
赵元璟真是会使唤人,她都不在宫里侍主了,还要隔空指挥她。
齐海看了眼局促不安的齐五娘子,对绿蜡道:“借一步说话。”
绿蜡吩咐女侍招待齐五娘子,跟着他走到厅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