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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荒野 (1 / 3)

[白鸥甘愿永远停栖江边。

只要你想。

--纪淮周]

周玦在周楚今的身上,找到了当哥哥的心情,那些年,他从索取的角色,换位到了给予的角色。

当他一声声说着我们小尾巴的时候,原来有一个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也在唤他一声一

我们阿玦。

只是他没有听见。

恨是破碎的爱,即便存在,也能放下,比如那十三年里,他对纪淮崇的恨,随着妹妹的出现,随着时间,归于角落。但爱是放不下的。

比如纪淮周得知那十三年的自由,都是纪淮崇用自己的命换的,那一刻,破碎成恨的爱,从角落里飞出来,一块块自己拼凑回去,却都是千疮百孔。悔恨,悲哀,痛苦,和难以形容的负罪感,吞噬着他,但这些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只是静静停栖到江边,想要喘口气,谁知道在他最疲乏的时刻,这条江却在提醒他,你是天空中的纪淮周,不是陆地上的周玦,不要为了留在陆地舍弃全世界。可是他只有她了,她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全世界。

纪淮周一心空空,是戴了紧箍的周玦。

他比任何人都想摘下。

而这些许织夏都不知情。

许织夏只是单纯地以为,自己那句话有歧义,暗指他变了,这种揭疤痕的话,多少有些伤人。

其实在被谈近疏导过后,她就渐渐走出了心理怪圈,不再当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了。

并不是他变了,而是她需要时间去探索他更深的一面。

许织夏是个真诚的女孩子,在哥哥面前会有无伤大雅的坏心眼,可一旦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她也不会较劲着。意识到惹他难过了,于是伸手抱住他,环在他腰上。

想了想,许织夏抬手,掌心落到颈窝那颗脑袋上,学着以往他哄她的样子,安抚性地拍了拍。

他的脸蹭得颈皮有点儿痒,许织夏又不好躲开,只是忍不住缩缩脖子和肩膀。

好像真的听话地喜欢了他一会儿。

纪淮周就这么埋了两分钟,慢慢退回去,再露面时,眼底又恢复一片寂静。

四目相对。

许织夏先声开口:“哥哥。”

“我说周块正经,不也是在夸你吗,你为什么要那闷明?”许织夏笑盈盈望着他:“你怎么跟自己过不去?”纪淮周直勾勾地盯了她半晌,品着她话,垂眼翘了一翘唇角。

扎完他心,还知道哄他。

小兔崽子。

纪淮周空泛的眼里暖上一丝温度,身子转向玻璃柜,又变回那副不着边际的样子:“你就为非作歹吧。”他侧过眼:“仗着哥哥拿你没辙。

许织夏抿了抿笑,随后便诚恳向他认错

“对不起哥哥,我再也不乱讲话了。”

“讲吧,”他不在意地说:“随你讲。

想着他问的那句,能不能喜欢一下纪准周,许织夏总有种,他当时是在求她怜悯的感觉。

那个瞬间隐约看到了他的脆弱,可又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晰。

“哥哥,你是不是有心事?”许织夏想到便问。

眼下他已关上了情绪的开关,闻言也只是若无其事:“妹妹难追,算么?”

他都还没追呢,就妄下定论

许织夏瘪了下唇,几不可闻:

“我很好追的.....""

“嗯?”他可能没听清。

许织夏把思绪扯回正轨,不再岔开话,简截了当地说正事:“我感觉你在难过。”

纪淮周一笑置之,眼中笑意不明

“那都是操你心软的伎俩,”他不显山不露水:“不是告诉你了么,这世上没几个正经男人。”

.."许织夏轻哼。

他不想说,许织夏就不问了,目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随即就被玻璃展柜里那套酒红色绣花旗袍吸引住。好漂亮,风情万种的漂亮

与那天她在金陵试穿的旗袍都不同,这套珍珠酒红旗袍有着浓烈的生命力,如果有主人,一定是个柔媚明艳的女子。许织夏不由问道:“这套衣服有主人吗?是旧的,还是装饰品?”

“有主人。”纪淮周最后看了旗袍一眼,回身向楼梯走去:“新的。”

许织夏收回目光,追随着他离开。

他在迈下楼梯的时候,手往后伸,许织夏习惯性地把手递过去,被他牵住。

“它的主人,肯定是个热情的大美人。

许织夏步调轻快,走台阶依旧喜欢蹦跳,纪淮周用手借她力,稳住她身子,轻轻一哂:“乖张得很。”“你怎么知道?”许织夏眼神狐疑。

当时纪淮周没有回答她。

主管来迟,眉开眼笑正要迎上,纪淮周远远睨了眼,会意到他警告的暗示,主管便没过去打扰。

纪淮周来沪城不为别的,只为走这么一趟,想着她有想玩的地方就陪她玩,没有他就开车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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