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放亮,叶知瑾起身梳洗,她今日要进宫去看望赵若瑜。
昨日虽进过宫,但并未去赵若瑜那里。她原本想也去看望赵若瑜,但高羡一番话让她心神不宁,怕见了赵若瑜失态,只得拜见过赵康后,匆匆出了宫。
宫中,赵若瑜正在自己寝殿与花妃坐着闲话,宫女进来禀报,说叶知瑾来了。赵若瑜“忽”一下,站起身便往殿门口跑。
花妃在身后连声唤道:“若瑜,你慢点,你还有没有点公主的样子。”
赵若瑜耳充不闻,花妃说话间她已跑到寝殿门口,一把拉住刚进来的叶知瑾。开口责问道:“听闻你昨天进过宫,为何不来看我?是不是把我忘了?”
叶知瑾反握住赵若瑜的手,笑道:“哪里,昨日见过太后娘娘后,恰巧府中有事,我怕来了也坐不久,所以今日才来。”
“这还差不多。”赵若瑜撅了撅嘴。
二人手拉手往殿内走。叶知瑾见花妃也在,忙上前行礼。花妃笑着让叶知瑾免礼,然后又细细打量起站在赵若瑜身旁的叶知瑾。
她虽身处后宫,却也对叶知瑾多有耳闻。最初听到叶知瑾名字,是叶知瑾祈福绣品被皇后选中。她当时并未在意,大康女子爱女红,刺绣好不奇怪。
直到又听闻叶知瑾从蒲州运粮回京,间接解了京城之围,她才开始留意起叶知瑾。一个女子能有如此胆量,着实让她吃惊。
上回在围场,叶知瑾与女儿一见如故,吃惊之余,她不禁对叶知瑾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除此之外,还有件事让她不得不注意叶知瑾。自从花景峰领兵去追剿陈拓,花瑛一个人在京城闲得无聊,经常来她这里小坐。
花瑛性情直爽帅真,心里藏不住事,言谈间不经意流露出对赵渐石那点心思,她看在眼里。赵渐石人中龙凤,京城多少女子做梦都想当成王妃,她当然也希望花瑛心想事成。
然而当他们偶然间谈到叶知瑾时,花瑛忽然变得神情黯淡。几番询问,才从花瑛口中得知赵渐石似乎对叶知瑾有些不同。赵渐石除了救过叶知瑾,还把成王府暗卫送给了叶知瑾。
她是过来人,一眼看出其中不同。若说救人纯属巧合,送暗卫那就大不一样了。赵渐石为人冷淡,不喜与人来往,若不在意叶知瑾,又何必要做那么多?
看着与女儿有说有笑的叶知瑾,花妃心中暗自思忖:花瑛虽然性情直率,并不愚钝,女子该有的敏感都有,尤其对心上人身边出现的其他女子更加敏感。
现在看,花瑛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叶知瑾不仅生得貌美,还有不输男儿的胆量,而且现在又是郡主身份,如果赵渐石……
“母妃,您在想什么?”赵若瑜见母亲一言不发,好像在走神,忙开口问道。
“呵……没什么。”花妃回过神,微微笑了笑。
“母妃,知瑾说,她在潞州被困在矿洞里差点送命,真吓人。”赵若瑜伸手拍了拍胸口。
“矿洞?什么矿洞?”花妃问道。
“哎~,母妃,你没听知瑾刚才说什么呀?她和成王在潞州被困在矿洞里,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们,最后幸好她的小狗找到了她。”赵若瑜嗔怪道。
花妃愣了愣,随即想到关键,问叶知瑾:“你为何会和成王困在矿洞里?”
“我们发现有人偷盗金矿,拿人时山塌了,这才被困。”叶知瑾回道。
她本不愿提矿洞一事,无奈赵若瑜追问,她也只能详加说明。再者,不少人都知道她和赵渐石曾被困矿洞,瞒也瞒不住。不过在矿洞内摸黑给赵渐石上药一事,她打死也不会告诉赵若瑜。
“原来是这样……”花妃若有所思,喃喃道。
叶知瑾虽然说得简单,她却仍听出不同。被困矿洞,共度生死,这种感觉,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赵渐石、叶知瑾,难道命运真想把他们两人拴在一起?如果是那样,花瑛又该怎么办?
叶知瑾留在宫中,与赵若瑜一起用过午膳方才回府。刚进度芳院,春儿急忙跑了过来,“小姐,三小姐来了,看样子,她很着急。”
叶知瑾进了屋,果然看见叶姝艳正一脸焦急在屋里走来走去。
叶姝艳看见叶知瑾,忙跑上前慌乱道:“大姐姐,大姐姐,快帮我找找父亲吧,他……他不见了。”
叶知瑾眉心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陡然袭来,“莫急,慢慢说,二叔到底怎么了?”叶知瑾问道。
“昨晚……昨晚父亲来找我,让我和舅舅去江南。我今日去找父亲,想问舅舅何时来接我,可我却没见到父亲。院里下人说,他们从昨晚就没见到过父亲。父亲昨天很晚才离开迎姝院,不可能再去其它地方。大姐姐,父亲……父亲不见了,快帮我找找吧。”叶姝艳焦急道。
叶知瑾蹙眉。叶彭安已准备去投案,又将叶姝艳托付给姜洵,不会再出尔把尔。现在忽然无缘无故消失,此事的确蹊跷。
“哦,对了,大姐姐,我在父亲屋里发现了这个……”
叶姝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