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曼莲忽一下站起身,背对叶岚道:“外祖母不会帮女儿,叶知瑾只是一个外人,她更加不会。母亲,再过几日,女儿就要出嫁,还请母亲好生将养身子,以后莫再说这些话了。”
曹曼莲说完便往屋外走去。
“曼莲!曼莲!你一定要听母亲的……”叶岚在曹曼莲身后大喊。曹曼莲脚步一顿顿,很快出了屋子。
次日,叶知瑾坐上马车前往二皇子府。马车在二皇子府门前下,叶知瑾走下马车,看见刘琼早已候在府门前。
“郡主,里面请。”刘琼迎前行礼。
叶知瑾微微颔首,走进皇子府府门。
皇子府内,青竹翠绿,微风吹来,片片竹叶朝叶知瑾轻轻点头,似乎在欢迎她的到来。
刘琼在前引路,叶知瑾跟着她来到一间院子。刘琼在屋门前停下,转身对叶知瑾道:“郡主还请稍候,容我去禀报殿下,说您来了。”
“好。”
刘琼推门进了屋,不多时又走了出来,朝候在外面的叶知瑾行了一礼,“郡主,殿下有请。”
叶知瑾没再多说,带着冬儿走进屋内,刘琼在她身后轻轻带上了屋门,然后亲自守在屋外。
屋内,赵玉贤穿着白色中衣靠在床榻上,身上盖着床薄被。叶知瑾看现赵玉贤模样,心里也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印象里,赵玉贤虽长得不算出众,但赵玉贤却一直一副书生模样,出尘的气质多少弥补了他样貌上的平庸。
然而现在的赵玉紧却是另外一番模样。脸色憔悴,目光暗淡,整个人躺在床上看不出丝毫生气,像被抽去了魂。
“呵,你来了。”赵玉贤努力朝叶知瑾露出一个微笑,“郡主请坐。”赵玉贤指了指床前的凳子。
叶知瑾依言走到凳子落坐,看着床上的颓败之人问道:“殿下可好些了?”
“已经无碍了。”赵玉贤又笑了笑。
面对叶知瑾,他总想恢复过去那副儒雅的模样,只可惜事与愿违,叶知瑾听到看到的,只是一个失去信心和往日风华的赵玉贤。
“殿下既然已经无碍,为何还要躺着?”叶知瑾语气平淡,丝毫没有半分怜悯之意。
她对赵玉贤说的话,就好像在告诉一个不小心摔了一跤的孩子,既然摔得不痛,为何还趴在地上不起来?
赵玉贤愣了愣,随即苦笑,看着被子道:“我的腿……”
叶知瑾看了眼锦被,“我不会安慰人,殿下请勿见怪。不过我想殿下向来通透,应该也不需要人安慰。”叶知瑾的语气仍旧硬邦邦。
“不会,应该多谢郡主今日前来才是。”
叶知瑾说话硬邦邦,哪里像来探望病人,赵玉贤心中有些失望。
“在潞县,多蒙郡主的人照顾。回京路上,也多亏了他们。我应该多谢郡主才对,又哪里会责怪郡主。”赵玉贤接着说道。
“我此次前来,是受刘侧妃相邀。刘侧妃很担心殿下,希望殿上能明白她的心意。”
赵玉贤微微点头。刘琼对他的心意,他当然知道,只是……
“殿下,我想问你一件事,可以吗?”叶知瑾说道。
“郡主有何事,但说无妨。”赵玉贤往上直了直身子。
“不知殿下对行刺一事如何看?”叶知瑾问。
赵玉贤一愣,随即微微蹙眉,犹豫半晌才道:“我在床上躺了这几月,也将事情前前后后仔细想过,虽不敢断言是何人所为,却有一个想法,只因没有实证,才不敢告诉别人。”
“殿下,现在屋里只有你我二人,说了也无妨。殿下应该知道,我不会随意传话。”
叶知瑾顿了顿,又道,“请殿下恕我冒昧,我觉得殿下现在整日躺在床上太过荒废。孙膑、卞和,断腿后尚能有所做为。殿下有治世之才,又深受皇上信任,不该这样一直躺着。殿下现在应该倾尽所能找出行刺之人,雪了断腿之仇才是大丈夫所为。倘若殿下愿意,我愿意助殿下一臂之力。”
赵玉贤闻言眼睛一亮,心中忽然“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脸上也有了神采,他问:“你……你愿帮我?”
叶知瑾微微一笑,答得十分干脆:“愿意。”
“那好,我就说说这些日子来的想法。”赵玉贤将身子又坐直了些,“郡主应该知道,我此前从未与人结过仇。如果有人想对我不利,思来想去,应该与朝事有关。”
叶知瑾点头,她已经隐约猜到一些。
“既无分怨,杀人多半为了利益。想来我应该是阻了别人的路,才引来这祸事。”赵玉贤看了叶知瑾一眼,下定决心道,“我猜行刺之人是……”
“是四皇子赵炫业。”叶知瑾表情镇定接过话。
屋内出现短暂寂静,赵玉贤握紧的手指,骨节偶尔发出“噼啪”响声。叶知瑾静静看着躺在床上的赵玉贤,注视良久。
“郡主,这些只是我的猜测,眼下并无实据。”赵玉贤小声道,但声音里却透着怨对。
“虽然是猜测,